我也沒想到自己作為一個高中生、一個祖國未來的花朵、一個從小接受共產主義教育的優秀團員,竟然會對著電腦看周公解夢這種東西。
慚愧啊!這要是被我以前的政治老師看見絕對會罵的我家門都找不到。
看到最後也沒看出個什麼意思,我就自主的選擇了一個好的寓意,對著我衣櫃上粘著“心想事成”四個大字的貼紙一通拜才算了了自己這個心結。
如果梁尋這次考好了一定要請我吃飯,為了他我算是把迷信進行到底了。
我爸昨晚吃了隔夜的螃蟹,今天上班的時候突然鬧肚子進醫院了,我媽在學校沒時間過去,就給我打電話讓我去照顧我爸。
我媽這個人說話言簡意賅,也不知道是不是學校那邊有急事,電話一接通她就和我說,我爸在醫院了,讓我趕緊過去陪他,說完就把電話掛了,我再打回去也沒人接聽。
因此我更慌了,我身體倍棒,從小到大除了被我媽逼著去接種疫苗之外就沒去過醫院,但是在我的記憶裡,那是一個恐怖的地方,一個血腥的地方,一個每天都在死人的地方。
我媽說的不清楚,給了我無限遐想的空間,我當時腿就軟了,嚇出一身冷汗,以為我爸得了什麼急病。
雖然我爸小時候也揍過我,我也堵過氣在幼稚的年紀裡發誓長大也要揍我爸,可我真的很愛老童。
趕去醫院的路上我哭哭啼啼的和計程車司機一遍又一遍的說讓他快點,並且絮叨著我爸的好,還嚎啕大哭說,“爸,你千萬不要扔下我啊!”
我把一個彪悍的司機說的感動不已,一腳油門踩下去直奔市中心醫院,下車的時候司機特別慷慨,他說不用給了,你這個小姑娘也是可憐,自己留著買點好吃的吧。
誰說外表粗獷的男子就沒有一顆善良的心?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呀。
我剛進醫院大門就特別心慌,淚眼婆娑的找到前臺報了我爸的名字,前臺小姐姐看我哭的特別傷心,她很同情我,遞給了我一張紙巾,然後憋出三個字,“想開點。”
然而我哭的更兇了,引得周圍的人都向我行注目禮。
我找到我爸的病房,一推開門,老童正躺在病床上打著點滴,臉色煞白,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
我自己腦補了太多太多種病況,再加上親眼看見我爸躺在病床上的樣子,心理防線突然蹦了,以至於我根本沒有去和醫生護士瞭解我爸的情況,顫顫巍巍走到我爸旁邊,撲通一下跪地上,扒著床邊忍不住掉眼淚。
“爸啊……你怎麼了……你看看我啊,我是安欒啊…爸”
我總覺得我的臺詞像是電視劇裡女主父親出車禍變成了植物人之後說的臺詞,那時候還覺得演員演的太浮誇,又不是死了,至不至於哭成那樣,可當我鼻涕眼淚一起往外衝,流到嘴裡已經分不清是什麼東西的時候,我才覺得女演員的演技真的有待提高。
我正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甚至想告訴我爸我到底有多愛他的時候,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
我回頭,一個大爺提著個暖壺站在我身後,估計是被我不忍直視的面容嚇到了,愣了幾秒才說,“姑娘,你爸就是睡著了,沒什麼大事。”
睡著了?
我此刻的心情就像過山車,經歷了一圈驚心動魄然後回到了平地。
大爺把我扶起來,我抹了抹眼淚,盯著我爸看了一會,“那他怎麼不醒啊?”
大爺看了看我爸又看了看我,“估計是睡的死,再加上藥裡有安眠的成分吧,一會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