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梁尋以前還因為這事說過我,他的原話是,“你這麼抄題根本沒用,有這時間還不如多研究研究別的題呢。”
我當時還不服不忿,瞪著眼睛反駁,“怎麼沒有用,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好記性不如爛筆頭,我多寫幾遍總能弄會的。”
可事實是,梁尋說的對,這些題抄在筆記上之後我從來沒看過,可我還是很倔強,下一次依舊抄的樂此不疲,就好像我把這些題闆闆正正抄在筆記上就是學會了一樣,其實我只是求了個心安理得。
這種行可以說是軸,即使我知道我在做無用功卻還是堅持著,撞了南牆也不回頭。
可此時,我好希望自己對於文理的選擇也是這樣的,認準一個就不放手,誰說都不動搖,但可怕的是天平的兩端都讓我有所顧慮,無法抉擇卻不得不選擇。
我問齊宇他選文選理,齊宇說,齊媽媽希望他選理,他自己也比較想選理,不喜歡文科那些條條框框。
他問我選什麼的時候,我支支吾吾沒說話,齊宇蹙著眉頭,“你不會想選文吧,你打算把我自己扔在一班,太殘忍了吧。”
我被他略微浮誇的語氣逗笑,“你戲精啊。”
齊宇拍拍我的頭,“跟你說真的,別選文,和小爺我一起堅守在一班。”
齊宇是這些人當中唯一一個直接告訴我不希望我選文的人,梁尋和楊升都告訴我自己好好想想,陳凡說她不能給我建議,唯有齊宇,他在這個時候堅定的告訴我,別選文。
在一班還有希望我留下的人,那我是不是可以那這個理由來勸自己選理呢?
理性和感性真的很難抉擇。
在我面面俱到的照顧下,梁尋安然的度過了流行型感冒最猖獗的時候,平穩的等到了競賽。
前一天在教室裡,我問他,“你緊不緊張?”
梁尋搖搖頭,“不緊張。”
“對。”我很喜歡他這種心態,“不能慌,千萬不能慌,你就把其他參賽者都當成大白菜就好了。”
“大白菜?誰教你的。”
“我媽啊,每次一到重要場合,我媽就會告訴我把其他人當作大白菜就行了。”
提起這事,我小學的時候還發生一件特別搞笑的事情,那是小學三年級的時候,我評上了三好學生,老師讓準備一篇英語作文第二天在課上演講。我比較緊張,我媽就和我說把臺下的人都當成大白菜就不緊張了,我心裡一直默默的給自己灌輸這個思想,等到第二天站上講臺的時候,腦袋裡全是大白菜這三個字,自我介紹的時候張嘴就說,“大家好,我叫大白菜。”
那天,全班同學差點沒笑抽過去。雖然鬧了點小笑話,不過心裡暗示真的有效,確實能緩解緊張感。
“行,我儘量。”
“車票買了嗎?考試證帶了嗎?筆帶全了嗎,要不然再去買幾根備用。”說完之後我才發現自己居然像一個老媽子一樣碎碎念,這些話我上次聽還是在我中考的時候我媽追在我屁股後邊叮囑的。
我彷彿看見了若干年後有了孩子的安欒,一個事事都要叮囑到的家庭婦女,忽然有點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