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些事會擊中你心底裡那些難以啟齒的脆弱,我不想問齊宇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把身體前傾抬手環上了他的脖子,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這個男孩子此刻真的讓我心疼了,他的愁眉不展,他的強作樂觀,與平時的他判若兩人。
我不會華麗的言辭,一個擁抱抵了我所有的關心。
幾秒鐘之後我放開了齊宇,把外套脫下來還給他,“快回去吧,別讓阿姨擔心。”
齊宇抿唇笑了,抬手胡亂揉了揉我都頭髮,“你上去吧,我看你進去再走。”
我點點頭,轉身上樓,齊宇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我,直到我進樓道里,透過二樓的的窗戶,我看見他略顯淒涼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夜色裡。
時間過得很快,忙碌的學習佔據了我們生活的百分之八十,每天都是教室寢室兩頭跑,竟也過的充實。
那天之後,再見齊宇,他依舊是往常的模樣,還是會和我嬉皮笑臉,也會臭不要臉的蹭我的零花錢,他說齊媽媽已經不給他請家教了,整個人都輕鬆了好多,他還特意請我吃了頓酸菜魚表達感謝。
最後是我付的錢,因為齊宇說我答應過請他吃飯就不能賴賬,我被他氣笑了,真難為他還能記住我說的話。
我們兩個人很有默契的誰都沒有提那天的事情,就好像那個偶爾脆弱的男生從未在我面前出現過。
時光匆匆,轉眼十月就要過去了。
在十月末,我身邊發生了兩件大事,一件是梁尋即將去參加全國物理比賽,另一間事情是全校爆發流行性感冒。
這兩件大事湊在一起,我為梁尋深深的擔憂,萬一感冒了,肯定是會影響發揮的。
教室裡人很多,即使每天都開窗屋裡也還是會有病毒,班級裡已經陸續有人遭受了感冒的荼毒,每天擤鼻涕打噴嚏的聲音不絕於耳。
梁尋還是那副樣子,每天物理辦公室和教室兩頭跑,一邊抓學校的功課一邊複習物理競賽的事情,在他的影響下,我也變得高度緊張。
我把我媽前兩天剛買的空氣清新劑拿出來,趁著課間操的沒什麼人的時候對著我和梁尋的周圍一通噴。
梁尋在座位上悶頭做題,對這個場景已經見怪不怪了,前兩天我剛拿來空氣清新劑的時候他死活不讓我用,用一系列化學知識來給我分析裡邊的成分,非說對人體有害,還嚇唬我說有人因為用了空氣清新劑中毒了。
哪有那麼嚴重,他說的冠冕堂皇的,其實就是不喜歡空氣清新劑的香味才不讓我用。
不過在我的堅持下樑尋還是妥協了,我把他推開點,要往他的書桌裡噴,梁尋一把攔住我,捂著鼻子皺著眉咳嗽了兩聲,“不至於吧,你給我留點活路,再噴我就要暈了。”
我義正言辭的推開他的手,對著桌洞裡噴了兩下,“不行,你馬上去考試了,不能在這個當口感冒。”
“考試的是我,你怎麼比我還緊張?”
我能不緊張嗎?他這兩天就差晚上睡在教室了,眼睛下邊的黑眼圈特明顯,我每天坐在他旁邊被他帶的精神高度緊張,生怕自己做錯點什麼耽誤他考試,那罪過就大了。
“被你傳染的,你要是再不考試,先瘋的一定是我。”
我把剛剛打好的水放到梁尋的桌子上,他特別自然的開啟喝水,這個動作我倆已經習慣了,因為我替梁尋打了將近一個月的水了,換在古代,他現在就是個大爺,而我就是那個事事都得服務周到的丫鬟,還是個免費的,人家丫鬟還有點工資,我連個錢星子都沒見著。
梁尋一撇嘴,“呦呦,真是委屈我家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