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半,包括我和梁尋在內的班委和其他所有被劉揚威逼利誘的人聚集在文體樓。
國慶晚會上到底要表演什麼節目,這件事情劉揚舉行了好多次舉手表決也沒定下來,他想弄一個大合唱,可定了好幾個歌曲都沒找到合適的,不是有的人不會唱就是有的人不想唱,列了一篇歌單最後都被否決了,反正是一團亂麻。
“要不我們不唱歌了,來個詩朗誦吧。”陳凡提議。
梁尋頭搖的像撥浪鼓,“要來你們來,反正我是不幹。”
我懂梁尋拒絕的點,詩朗誦要帶著感情和氣勢的,特別是朗誦的時候一定要慷慨激昂熱情澎湃的去朗誦,還得壓著嗓子,表情就像英勇就義一樣,還要配合著動作,他面部表情失控時看起來就像一個傻大個。
“詩朗誦太土了,朗誦什麼?再別康橋?這詩都被演過八百遍了,一點新意都沒有。”
“沒新意怎麼了,誰規定表演節目必須得是新的,我覺得朗誦再別康橋挺好的。”
“反正我不喜歡。”
大家七嘴八舌的談論著,教室裡亂成一團,劉揚窩在角落裡低頭冥思苦想著。
梁尋仰靠在椅子上,半閉著眼睛,他的眼睛下邊有淡淡的黑眼圈,因為物理競賽他已經好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我碰了碰梁尋的胳膊,湊過去小聲說,“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們商量好我再告訴你。”
“不用,我要現在走了,劉揚真得炸了。”他捏捏鼻樑,“我就眯一會。”
他是真的累了,我把身上的長校服外套脫了下來蓋到他身上,梁尋閉著眼睛轉了轉眼珠,然後笑了一下,“謝謝皇上。”
我也笑了,“愛妃客氣了。”
晚風吹起了梁尋額前的碎髮,他皺了皺眉繼續眯著,我起身關上了窗戶,然後坐著發呆。
這一幕忽然好熟悉,昨天他照顧我,今天照顧他。
亂哄哄的屋子裡沒有人注意到在角落裡的我們。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嗆了半個小時也沒研究出來到底演什麼,劉揚成功的被逼出了一腦門子汗,“你們說到底表演什麼?大後天就要演出了,再不定下來我們就得死臺上了。”
他至不至於說的這麼邪乎?
“要不我們排個舞蹈怎麼樣?現代舞或者流行舞蹈都可以。”
不知道是誰出了這個主義,劉揚和幾個男生當場反駁,“讓我跳舞還不如殺了我,pass”
“好多電視上的男演員都跳舞的。”
“那也不行,我手硬腳硬,根本沒法跳。”
“這不行那不行,要不別演了。”
正在大家吵成一團的時候,眯了一覺的梁尋睜開眼睛,打斷大家的七嘴八舌,出了個主意,“要不咱們演舞臺劇吧。”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在睡覺之餘想起了舞臺劇。
梁尋剛睡醒,嗓音還有點啞,他把衣服還給我,“穿上吧,別感冒了。”
衣服上還殘留著他的溫度,我把衣服穿上,忽然覺得心裡一暖。
梁尋的這個提議之前都沒有人想過,劉揚想了想覺得可以,看了看其他人,“你們覺得呢?”
“只要不是詩朗誦我都可以?”
“我沒什麼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