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操進屋的時候張彤就像犯病了一樣,猛地把椅子拉開,一屁股坐上,弄得很大動靜,梁尋正在眯覺被她這一下嚇得差點跳起來。
他皺了皺眉,對張彤這一舉動很是不滿,不過也沒說什麼,我倒是佩服他的紳士,就這樣都能忍,要是我睡覺被人這麼嚇一下,估計我會破口大罵。
陳凡也回到教室,瞪了張彤一眼,“有病。”
“你說誰呢。”
張彤不甘示弱,陳凡也不是能忍的主,一巴掌拍桌子站起來,“誰有病我說誰。”
一時間教室裡烽煙四起,劉揚過來勸架,“行了行了,都少說兩句。”
陳凡根本不聽他的,她本來就看張彤不順眼,這時候被激到了,把袖子一擼,椅子也踢倒了,作勢就要朝張彤過來,我緊忙起身拉住她,這要是在校外我肯定不會攔著,說不準我能和她一起擼袖子幹,可這是在教室,被抓到倒黴的自己。
“陳凡你冷靜點。”我力氣太小,給齊宇使了個眼色,他立馬過來拉住陳凡。
張彤看著我冷笑,“童安欒你別裝好人了,你們都是一丘之貉,裝什麼裝?”
學習好罵人都喜歡這麼文縐縐的嗎?
不識好歹,她是眼瞎看不出來我是攔著陳凡不讓她倆打起來嗎?要不是怕挨處分我真的都想上去給她一巴掌,這樣性格怪癖的真的有朋友嗎?
“行了,都有完沒完。”
局面僵住之時,梁尋站起來大吼一聲,“教室不是你們兩個人的,要打出去打。”
這一嗓子很有震懾力,倆人都不說話了,連齊宇都被驚到了,張彤不服不忿坐到座位上,陳凡也掙開齊宇回到自己的座位。
這個一米七九點六的男生此時在我眼裡有兩米,我懷疑他是不是把剛剛被張彤吵醒的起床氣都撒了出去,是真他孃的帥。
我剛要坐下就被梁尋揪著領子拎到後邊,他坐到我的座位,“你先坐我位置。”
我知道他是怕我和張彤再鬧什麼矛盾,我把書本拿出來,坐到梁尋的位置。
地理老師是個老太太,口齒不清,就是陳凡嘴裡那位牙口不好滿天噴唾沫的老師,我家樓下缺兩顆牙的賣地瓜老奶奶都比她吐字清楚,起碼我能聽清楚價錢,而我判斷地理老師的話唯一的方式就是看她的嘴,透過她的嘴型來判斷她說的到底是北美洲還是南美洲。
我從初中開始就對地理這種宏觀抽象的東西不理解,我對圖形更是不敏感,中國地圖是一個雞的形狀我都是看了好久才看出來,更何況那些被拆分成一個個輪廓的地區,比如說湖南和湖北,河南和河北,反正我是看不出來有什麼區別,有的出卷老師特雞賊,還把輪廓倒過來畫,生怕我們猜出來。
“童安欒!”
地理老師拿著三角板在黑板上使勁敲,對於突然被點名,我一愣,站起來,講臺上地理老師一臉嚴肅,“你不看黑板盯著我幹什麼,我臉上有圖嗎?”
我能說不看您的嘴我不知道您說的是什麼嗎?
我搖搖頭,很真誠地說,“沒有。”
老太太差點被氣的炸毛,指著黑板上的一個輪廓,“這是哪個地區?”
我說了我對這些畫的歪歪巴巴的輪廓免疫,您問這個問題就是為難人了。
我撓撓頭,“四川。”
至於為什麼是這個答案,那是因為前幾天我爸總叨叨說他有一個同學在四川,說四川的火鍋味道賊正,有機會一定要請他吃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