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聖女宗的弟子們劍拔弩張地針對自己,千嶺岩心裡惱怒,更多的卻是心涼。
千嶺巖累了,不光是因為天太晚,他沒有休息好,也是因為解釋來解釋去,實在太麻煩了。
千嶺巖不想多做糾纏,問水藍花道:“水藍花,你們宗門的人都有獨自的膳食處,為什麼到我們火頭房來偷東西吃?”
別說別人不信,這也是千嶺巖奇怪的問題。水藍花本不想說,但情勢如此,此刻她只能坦言。
水藍花邊哭邊語,道:“其實我是個貪吃的人,可是我是小師妹,大家又都是女孩子,和大家在一起,我不好意思多吃,所以總是半夜去你們火頭房偷饅頭吃。聖女宗的膳食處就在營地裡,我不去聖女宗獨享的膳食處也是害怕被師姐們發現。”
千嶺巖淡淡一笑,感覺很輕松的樣子,似乎是忘記了他現在的處境,“你倒是個有意思的人。好了,別哭了,這根本於事無補,另外你再哭,會讓我小看你。”
水藍花努力抑制哭聲,最後變成抽噎,卻仍是止不住想要哭的慾望。
水藍花能做到這樣,已經很讓千嶺巖滿意了。
千嶺巖點點頭功夫,肖明蘭抽劍直刺而來,喝道:“,你還敢迷惑我師妹!我饒不了你!”
肖明蘭和千嶺巖在實力上的差距,可謂天壤。千嶺巖從容側身,但因為手下留情,而且背負著二百斤的納氣鐵,千嶺巖的胸襟被肖明蘭劃破。
千嶺巖胸襟散開,懷裡的符籙掉落。這些符籙正是黃鶯臨別所贈,千嶺巖不捨得,伸手去接掉落的符籙。趁此時機,肖明蘭利劍橫劈,千嶺巖右手中指化成堅冰,一彈中指,堅冰觸劍,叮...利劍嗡鳴,肖明蘭手握不穩,無有氣力,利劍反震彈出,利劍差點兒脫手而出。
千嶺巖左手飛動抄起符籙,右手冰指點在了肖明蘭的額頭上。只是千嶺岩心神分二,有一張符籙隨風而飛,他和千嶺泠都沒有在意到,而別人在意到了自然也不會提醒他們。
肖明蘭的性命就拿捏在千嶺巖的手中,聖女宗的弟子們憤憤不已,卻又投鼠忌器,紛紛恫嚇千嶺巖。
花晴道:“千嶺巖,咱們有事好商量,你先把明蘭放了。”
千嶺巖本就無意傷人,便放開肖明蘭。
千嶺巖淡然無言的給肖明蘭自由,聖女宗的弟子們立刻就來了勁,個個劍鋒相指。
千嶺巖氣的笑了,道:“花晴、謝芳,我的冰之氣,就是你們的師傅也忌憚三分,就憑你們這群剛出門的雛兒,拿著劍是想嚇唬我,還是為自己壯膽啊?”
沙魁沙梧兩兄弟,冷笑不已,道:“小賊,你用火之氣我們可是看得真真的。冰火相剋,你要是能用冰之氣,我們兄弟把腦袋割下來給你們當球踢。”
千嶺巖也是冷笑不已,含怒之下,寒氣更盛,散於天地間。春季將盡,天氣已有些炎熱,但在千嶺巖的寒氣之下,彷彿寒冬折返,甚至比寒冬更冷上三分。此時的千嶺巖的冰氣,已遠超聖女宗的宗主成媛的水氣了。
千嶺巖看向沙魁沙梧,道:“你們的腦袋,拿來當球踢也算是廢物利用了。”
千嶺巖眼神冰冷,眾人齊齊打了個冷戰。
沙魁驚訝的吞嚥口水,沙梧也是同樣的樣子。沙梧忽然想到什麼,道:“你耍賴,你有符籙,剛才的火氣是用的符籙,你真正用的氣是冰氣!”
黃家的能以普通之氣便可以觸發的屬性符籙,已為人深知,只是卻極少有人能夠得到。鐵手門的這兩位少主也不是孤陋寡聞,結合到剛才千嶺巖懷裡的符籙,他們二人已經猜到了“真相”。
千嶺巖喜歡戲弄人,也喜歡賣弄,可是現在不是賣弄的時候。
千嶺巖抬頭望月,冷哼一聲,道:“令千,我累了,咱們回去。”
千嶺泠心想,就這樣算了?
千嶺泠以千嶺巖為主心骨,千嶺巖要走,千嶺泠便乖乖的跟上了千嶺巖。
不等聖女宗的人發話,沙魁倒先較上了勁。
“,你當聖女宗的營地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我懶得解釋,我只說一遍,我不是,你們愛信不信!”
肖明蘭反唇相譏,道:“我們有理由相信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