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怪他我怪他。誰能保證他不會傷害其他人?”
“千嶺巖,你不講理。”
“斬妖士斬妖,只需妖族無端傷人一個理由就夠了,講什麼理?”
賈文靜無言以對,秋月兒幫腔道:“靜姐,你還是把實情告訴千嶺巖吧。他雖然有時候很讓人討厭,可他不是壞人,這一點我最清楚了。”
賈文靜和秋月兒同仇敵愾,“這家夥豈止討厭,簡直是可惡。月兒妹妹,以後你若是找夫家,可千萬不能找這個樣子的。”
千嶺岩心說,我招誰惹誰了?
賈文靜只能暫時放下對千嶺巖的戒備,吐露實情,不然真的不能保證千嶺巖會傷害小白的家人。
“十三年前,那時候我才七...我還是個小女孩兒。”對於年齡,賈文靜還不想透露給千嶺巖這讓她信不過的人,因此那個七說到一半就嚥下去了。
“那時候家裡窮,我們還住在鄉下。我小時候貪玩兒,總愛出去耍玩。有一天,我出去玩兒,正巧看到一隻通體潔白的小貓被一條斑斕的毒蛇追趕。”
“不是貓抓蛇嗎,怎麼會被蛇追?”千嶺巖問道。
賈文靜白了千嶺巖一眼,道:“你到底想不想聽?”
“抱歉,你繼續。”
“哼!我不是說了嗎,那是隻小貓。當時他比巴掌也長不了多少,怎麼會是那條三尺多長的毒蛇的對手。小貓被那毒蛇咬傷,倒在地上,疼苦的翻騰。我見那小貓可愛,起了憐憫之心,就幫他把毒蛇趕跑了。”
“你一個小姑娘,敢鬥毒蛇,還真有膽量!”
賈文靜瞪了千嶺巖一眼,千嶺巖急忙說道:“我錯了,你繼續。”
“我是鄉下孩子,從小膽就大。這毒蛇猛禽之類,也不少見,因此沒什麼好怕的。小貓中了蛇毒,我知道解蛇毒的藥草,便去尋來,給他敷上。等他傷勢好了,化作人形,便黏上了我。”
“他就是困金銜蟬?”千嶺巖問道。
“不錯。”賈文靜點點頭,道:“我見他通體雪白,就給他起名叫小白。我想要把他帶到家裡去,他卻怎麼也不肯。我朋友不多,因此我總是和他偷偷相見,怎麼說我也是個孩子,沒過多久,小白就被我家裡人給發現了。”
“我叔叔賈正道外出學道歸來,正好認得小白的本體。困金銜蟬一族除了能夠禁錮金屬,還有一種屬性就是招財。只要能把困金銜蟬鎖在家裡,施展道術,家裡就會招來財運。”
“所以...”千嶺巖看看這賈家的家業,也有所猜測。
“不錯,我叔叔捉了小白,把他用鐵鏈鎖住,施展道術,才成就了今天的賈家。”賈文靜哭喊道:“我們賈家的一切,都是犧牲小白的自由換來的。這樣的財富讓我覺得惡心,我不願意待在這樣的地方,可是我又不能走。我走了,小白怎麼辦?”
“所以說你們鎖了那隻名為小白的妖族整整十三年?你們賈家可比我讓人討厭多了。”千嶺巖作為斬妖士都看不慣賈家的作為了,“那你為什麼不偷偷的放走那個小白吶?”
“千嶺巖你真是傻。”秋月兒替賈文靜說道:“賈正氣和賈正道這兄弟倆能不知道靜姐的心思?他們防靜姐肯定比防賊更嚴。你知道靜姐心裡有多苦嗎?”
秋月兒懂自己,賈文靜撲在秋月兒懷裡哭泣。
千嶺巖道:“不過,這能帶來財運的道術,還真是令人驚奇吶。”
賈文靜陡然從秋月兒懷裡出來,威脅千嶺巖,“千嶺巖,你要是敢打小白的主意,別怪老孃弄死你。”
“行行行,你消消火,我不就隨口一說嘛。首先,我不懂你說的那個什麼道術。其次,我千嶺巖還不至於為了錢財,像個變態似的,把別人用鐵鏈子拴住。”
“哼,你最好別騙我。好了,現在你知道實情了,你可以走了。”
“實情我是知道了,可是事情卻沒有解決。我一走,不說小白的家人你沒有辦法安撫,而且小白你也救不出來。另外,就算我走了,衛道令卻還在,還會有別的斬妖士前來。別的斬妖士,可未必就有我這麼通情達理了。”
“說了這半天,你究竟什麼意思?”
秋月兒笑道:“靜姐,你聽不出來嗎?千嶺巖,他是想幫你啊。”
夜幕悄然降臨,大白還有老白夫妻潛伏在賈府之外,準備再次營救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