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千嶺巖覺得無趣,便攜眾人歸家。
秋月兒出門送客,千嶺巖回禮道:“月兒姑娘,外面天涼,不用送了。”
秋月兒道:“四位公子,相逢即是有緣,月兒雖流落風塵,卻還有些力量。日後,幾位若是有什麼難處,月兒歡迎叨擾。”
千嶺巖淡淡一笑,心說,禮尚往來,你不可能白幫我們的忙的。
“多謝月兒姑娘的好意,我等記下了。”
千嶺巖拱手告辭,離開帝香樓。千嶺巖帶著三人出了帝香樓,左轉右拐,甩掉後面的尾巴,雖說千嶺巖的身份不難查出,但被人跟蹤還是很不舒服的。
千嶺巖走後不久,田六和張龍羽也先後離去。秋月兒和田六說的話和對千嶺巖等人說的大同小異,對張龍羽的態度卻很不相同。
張龍羽臨走之際,秋月兒目光若即若離。秋月兒獻上自己的裘襖,道:“公子,外面天寒,請披上月兒的衣服吧。”
裘襖幽香入鼻,張龍羽淡淡一笑道:“在下行無定蹤,若是取走姑娘衣物,歸還之日遙遙無期。姑娘心意在下心領,告辭。”
張龍羽說走便走,沒有給秋月兒留下任何挽留的機會。
秋月兒呆立在地,半喜半憂。
秋月兒轉身回房,在她的閨閣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
這青年一表人才,器宇軒昂,不是帥才也是虎將。
秋月兒看到青年,喜上眉梢,眉目之間顯露情意。
“大哥,你來了。”
“嗯。計劃成功了嗎?”
“他對我好像沒什麼興趣。我送給他外衣他也沒要。”秋月兒目露憂慮,卻沒有任何的失落。
“不應該呀,父親對張龍羽的喜好可是一清二楚...”青年目光凝重深思。
秋月兒口中的“他”正是張龍羽。千嶺巖上來就讓張龍羽吃了癟,田六也沒給張龍羽什麼好臉色,張龍羽是個好強之人,對於千、田二人,張龍羽心裡憋著一口氣,因此秋月兒為他做的功課,張龍羽看一半漏一半,也沒拾在心上。
若不是千嶺巖和田六這兩個變數,秋月兒可能真的就能釣到當今的天子張龍羽了。但此事歸根結底,還是張龍羽自持自重,他是天上金龍,秋月兒不過是塵世遊雀,二人根本就不是同路之人。張龍羽不能說不對秋月兒不動心,但既然張龍羽認定二人是陌路之人,就不會禍害秋月兒,即使她只是個妓子。
相較秋月兒,張龍羽更感興趣的卻是千嶺巖和那個田六。千嶺巖身手不俗,田六深藏不露,讓張龍羽對二人興趣頗豐。
青年瞑目深思,秋月兒目含深情,試探問道:“大哥,既然張龍羽對月兒無意,我能回去了嗎?”
“這個我要問一下父親。”青年站起身,道:“月兒,我走了。在父親的命令沒有下來之前,一切如常,知道了嗎?”
“大哥,月兒知道了。月兒送你。”
“你別送。帝都不少人都認識我,我不能顯露行跡。”
青年語氣頗冷,揮袖欲走。秋月兒卻難以抑制深情,她沖上前去從背後緊緊抱住青年的後腰,淚水打透了青年的衣背。
“大哥,求你和父親說,月兒不喜歡張龍羽,月兒只喜歡大哥一個人。大哥,你求父親讓月兒回去,求他成全我們。”
“好月兒。”青年輕輕拍打秋月兒的手背,道:“放心,我會和父親說的。”
秋月兒不肯放手,青年只能輕輕掰開秋月兒交錯的手指,道:“放心吧。”
青年離去,秋月兒望穿視窗,目中孤涼,惹人愛憐。
太師府,龐家,太師龐左文正坐在大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