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於吧。”怎麼說莫遠也是千家的第一醫師,不該一點兒本事也沒有,柳籍不信千嶺巖所言,道:“你把手伸出來,我給你試試脈。”
千嶺巖把手遞過來,柳籍一搭脈,發現千嶺巖所言不錯,皺眉道:“這不該啊。”
千嶺巖道:“師父,我沒騙你吧。早知道,就該讓您來看,莫遠這庸醫可坑死我了。”
“你別說話,把莫遠開的藥方拿給我看。”
北從桌子上取來莫遠開的藥方,柳籍接過來,一打眼兒,就看出來了藥方的弊端。
“莫遠醫師,開的方子很對症,不過他太保守用藥太淺,所以藥效弱,你傷勢恢複的也慢。”
這幾天千家的人忙前忙後對付豐家。而千嶺巖卻在養傷,只能看著幹著急,他心裡能好受嗎。
“師父,您看看能把藥量加一加嗎?”
柳籍點點頭,突然驚“咦”一聲,“為什麼要用去嗅草入藥吶?”
“師父,去嗅草是什麼?”
“去嗅草顧名思義,能夠去除藥物一些比較深重的藥味。你的這服藥的味道很重,可能莫遠醫師是怕你受不了藥味的刺激,才加入的這味藥的吧。不過,去嗅草要去除藥物的味道,不可避免的,也會削減藥物一部分的藥力。”
“什麼?”本來莫遠加的藥就輕,還加入了去嗅草,千嶺巖懷疑莫遠是不是真的希望自己養好傷,“莫遠也太小看我了。師父,這藥量該加就加,去嗅草也不要用了,我千嶺巖又不是什麼公子哥,沒那麼金貴,連點兒藥味也不敢聞。”
柳籍道:“人家莫遠醫師又沒有惡意,你急什麼?”
一個療程過去,莫遠也前來檢視千嶺巖的傷情。莫遠聽到柳籍談到自己的名字,道:“兩位在說什麼吶?”
柳籍打算打個哈哈,道:“沒什...”
千嶺巖卻不想這麼放過莫遠,千嶺巖問道:“莫遠,你的藥方藥的劑量太少,而且你還加了去嗅草,你到底想讓我好嗎?”
莫遠眉頭皺起來,藥方是醫師的驕傲,作為醫師,莫遠很不悅千嶺巖質疑自己的藥方。
柳籍道:“莫遠醫師,你看這藥的劑量是不是能加一加?”
莫遠看著柳籍,道:“這麼說,您柳醫師的意思是要加嘍?”
“從藥理的角度上講,確實應該加,這對病人的傷情恢複是有好處的。”
“柳籍先生,您是醫師,您這麼講,我不能說錯,但我卻不能這麼做。”莫遠道。
“莫遠,你什麼意思?”千嶺巖問道。
莫遠淡然道:“我先是千家的幕賓,而後的身份才是醫師。千嶺巖,若是你用藥的劑量太大,或者不用去嗅草,藥浴的時間一長,你的身體就會永久的留下藥味。而妖族嗅覺靈敏,說不定這簡簡單單的一點兒氣味,就能引起妖物的警覺,而讓你喪命。作為千家的幕賓,我必須對千家的利益以及你的生命負責,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藥的劑量不能加,而且去嗅草也不能不用。”
聽莫遠這麼一說,千嶺巖和柳籍皆敢驚奇,而且對誤解莫遠也有些許的歉意。原來莫遠所為既不是醫術不精,也不是有意刁難千嶺巖,而是另有深意。
“莫遠醫師,千嶺巖無禮了。”千嶺巖道歉,道:“先生,您用心良苦,千嶺巖現已知曉。但此刻千家正值危難,我又如何能夠安心養傷吶?”
莫遠道:“不能安心,也要安下心來。另外,雖然現在千家收到豐家打壓,但目前還不是爆發全面戰爭的時候。”
“千嶺巖多日不曾出門,不清楚形勢,請莫醫師指點。”
“現在,豐家和我們千家雖然沖突不斷,但主要心思卻不在爭鬥,而是要尋找盟友。”莫遠道,“現在七大家中,豐家已經和田家聯合。而我們千家因為和黃家結姻,有黃家的支援。徐、江、流三家雖然沒有明確表態,但從他們的態度來看,他們也不爽快豐家所為。我們七家都是斬妖士世家,與妖族是生死仇敵,但融合妖族血脈要屠殺無數無辜的妖族,太不人道,這也是豐家立不住腳的原因。”
“這麼說,我們還是很有優勢的。”千嶺巖問道。
莫遠搖搖頭,道:“先不說,豐家實力太盛,只是和田家聯合就足以抗衡我們五家。就單說我們五家心思不齊,如果不能攥成一個拳頭,很容易被豐家逐個擊破。你可不要盲目的樂觀。”
千嶺巖面色凝重,道:“如果不是您今日提醒,我還不知道形勢已經如此嚴峻了。奈何我身體受損,不能出一份力。”
莫遠道:“嚴峻的確嚴峻,但你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養好傷,到時候就算你派不上用場,也不至於拖後腿。”
莫遠話不好聽,但說的確是實情,千嶺巖受教,請莫遠檢查完自己的傷情之後,便急切的籌劃在自己養傷期間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