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國的大軍自站穩蔡國王都北城門後,就一直安安分分的與東城門的甘人復仇軍畫地為界,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
但在周軍佔領的這片地方,劃分出了六塊地,地面上不滿了大大小小的陷阱,有一眼就能看得出來的陷阱,有隱蔽得非常好就連製作者本人都認不出來的陷阱,有深坑陷阱,有機關陷阱,也有連環陷阱。
這些陷阱五花八門,都是周寒吩咐的,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而且佈置些陷阱也能讓士兵們得一門手藝,以後就算不當兵了,製作陷阱捕獲些獵物也比較容易生活,對於陷阱的樣式,他並不苛求,唯一的要求就是每個人都必須製作一個陷阱,可以相同,但不能大面積的相同。
當然,在這些陷阱中,自然有一條安全的小路,可以安全的進出周國的軍營。
因為周軍的人多,所以陷阱的佈置範圍十分廣泛,甚至佈置到了城下,當然,是半夜過去的,偷偷『摸』『摸』做出來的。
周軍的大範圍陷阱,讓那些半夜中試圖從城內溜出來的人吃盡了苦頭,雖然有些陷阱看起來非常明顯,但正是這些看起來明顯的陷阱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讓他們踩中那些不明顯的陷阱,往往出來十個蔡人,就有十個中計,無一能活著回去,只有一些膽小速度慢的人有幸在下來後能看到那些前輩的屍體,在屁滾『尿』流的爬回去。
即便如此,周寒還是安排了長箭軍在蔡國王都北城牆外埋伏,每天白天睡覺,半夜起來盯著城牆,讓他們阻擊試圖從城牆上爬出來的蔡人為樂。
“王上,這太危險了,您還是回去吧,臣等一定將這些糧食收割好。”在蔡國王都的東城牆外,一片寬闊的麥田上,牛力苦口婆心的勸說周寒回大營內。
七月末,正是秋收的季節,為了防止蔡人衝出城來搶收糧食,按照周寒與寧昭烈的約定,周軍負責收穫北城門外的糧食。
周寒親自帶著禁衛軍來收割糧食,收得好不快活,因為沒有農具,他們都是用的武器來收割的,而周寒自然用的是他隨身佩帶的寶劍,那劍十分鋒利,割一把麥子猶如割紙一般,毫無障礙。
這塊麥田距離蔡國王都的北城門只有一里左右的距離,這也是牛力一直苦口婆心的勸說周寒回周軍大營的原因,身為禁衛軍副將,他的主要任務不是收割麥子,也不是殺敵,而是保護國君的生命安全,這片麥田與蔡國王都距離太近了,北城門外的大深坑又不知幾時給蔡人自己填埋了起來,這就讓蔡人衝出城來方便了許多,此時如果讓蔡人衝了出來,即便他自信禁衛軍的強大,但戰場上是很容易出現意外的,如果讓國君出現了意外,那他就是萬死也不足以抵保護不周的罪過了。
而即便蔡人不衝出來,那叫做投石車或是拋石機的投石器具,要是投出一塊大石頭來,他可不好保護國君,畢竟那石頭極大,在那石頭下,他自己都會沒命,更別說國君了。
現在他們所在的這塊田地,正處於蔡國拋石機的『射』程之內。
“閉嘴,別囉囉嗦嗦的像個娘們,快點幹活。”周寒回了牛力一句,像個小孩一樣,開心的用寶劍割麥子,哪怕手上被麥稈扎破了數道小口子,他也毫不在乎,身為國君,他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謹慎小心,這次突然想冒一次險,而且最主要的,他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沒有親自割過麥子,在王都時曾有這個想法,但由於溫太后與裴顯正的原因,他都沒能成功。
但如今,遠離上京城,周寒是周軍中地位最高的人,他當然想任『性』一回,好好的玩樂玩樂。
這塊麥田離蔡國王都太近?不近他還沒那個興趣呢,此刻周寒有種即擔心蔡人率軍突襲來,又擔心城內丟擲巨石,或是無數碎石的緊張感,讓他感覺很是刺激,但也十分有趣,如果真的不想讓蔡人收割麥子,他早就讓人一把火將這麥田燒掉了,周軍並不缺糧食,在控制了沮洳縣之後,就有源源不斷的糧食從溫醴城送來。
牛力看著開心的國君,不由得嘆了口氣,抓起麥子收割起來,他恨不得麥子立刻就能收完,他好護送國君回大營之中安全的保護起來。
“王上。”一連串低聲叫喚的聲音從麥田外傳來,是卓遠的聲音。
因為麥田離蔡國王都太近,所以卓遠不敢大聲叫喊,以免讓禁衛軍的動作被城內的蔡人知道。
他小心的『摸』進麥田裡,來到正玩得開心的周寒身邊,先是投了一個同情的眼神給一臉沮喪神『色』的牛力,再來到周寒身邊低身說話:“王上,甘人復仇軍派使者來了。”
“嗯?他們來幹什麼?”周寒停下手中的動作,他們現在都在圍困蔡國的王都,周軍與復仇軍根本沒有什麼交集,雖然寧昭烈有說過會來借糧食,但周寒卻不覺得會是這個原因讓他們派人來的,因為前兩日他才看到東邊的甘人已經收割了兩塊麥田了,並且還在繼續,暫時不會缺太多糧食,怎麼的都可以頂個十天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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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甘人的使者來了,周寒自封為周國大軍的臨時大將軍,可不能不見,哪怕是他們來問個好,自己都得回個禮。
周寒將劍『插』回劍鞘內,說道:“那回去吧,讓我見見那使者,看看他們來是要幹什麼。”
國君要回去了,最高興的就是牛力了,讓他戰死他不怕,讓他收割麥子他也不怕,他最怕的就是國君出什麼意外,就連國君手上被麥稈劃破幾個小口子,他都比自己被割了幾刀還要心疼,此刻國君終於要回去了,他如果不是怕國君不高興,都能咧開嘴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