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鼓的腳步陡然一停,渾身微顫,僵硬道“你做什麼!”
那鎖鏈叮噹作響著纏上她的手腕,將她自鐘鼓懷中拖拽回去。
鐘鼓捏住鐵鎖,稍一用力,十禾的唇齒間便溢位血來。
這算是結契,若強行破除,施咒者必然遭受不小的反噬,只怕不會比這七日天雷好扛多少。
十禾是用盡全身力氣,下了死咒。
鐘鼓的面色不由發青,只得抱著十禾,跟著鎖鏈的收縮將她送回了臺上。
那是十禾頭一回,見她向來溫雅的師父疾言厲色“你如今,真是好的很!”
緊擰的眉心,終是緩緩鬆開來,鐘鼓的眸光落在,那恰如藤蔓緊錮十禾血肉的鐵鎖上,拂袖嘆息離去。
那青玉色身影,一點點消失在她眼底。
鐘鼓一離開,那戾氣便從天塹中,再度侵襲上來,將九幽臺重新染成不見半分光明的烏黑,電光於雲層之中凝聚,裂空而來。
整整七日,她自鎖在九幽臺上,渾身上下再無半處完好的皮肉,汙血浸透衣衫。
最後一道天雷落下,鐵鎖便如雲煙般消散,十禾幾乎是跪倒下來,浸透的衣衫,徑直拉出一地淋漓血痕。
連動動指尖的力氣都不再有,渾身尚且有殘餘電光“滋滋”作響,於她脊背之上噼啪炸開。
她渾身仙氣幾近枯竭,已再吐不出半口鮮血了。
有一雙手輕輕拂過她髮間,很是溫柔,滿是心疼。
十禾努力想睜開眼,可眼皮卻很是沉重地下墜,她昏死了過去。
一人輕輕將她從地面抱起,那人像是以水做成的,她被那人抱在懷中,像是被極柔極軟的水所包裹。
浸透她渾身傷口,溼漉且綿軟,如蜘蛛吐絲織網般,仔仔細細,修復著她的傷口。
十禾渾身的血液都不再阻塞,開始溫熱流通起來,那肌膚糜爛般的痛感一點點褪去。
很快她就不再感到疼痛了,緊繃的神經也舒展開來。
被妥帖地放在綿綿軟榻之上,她沉沉地睡了過去。
很久很久,十禾才慢慢醒過來,依然是在芳華殿內,周遭空無一人。
她按了按胸口,未曾察覺半分疼痛,撩開衣袖,也沒看見一處血口。
可十禾也顧不得思慮這許多,起身穿上鞋襪就匆匆向凌霄殿敢去。
報了名號,傳話仙僚便讓她進去了,她進門朝端坐高臺之上的天帝,躬身作揖“見過天帝。”
天帝緊抿唇角,神色不悅,直接從案上拿起主司筆,筆身於手心一旋,攜金光飛至十禾眼前。
她抬手,穩穩接了下來,有些疑惑地看向天帝,幾時天帝這般好說話了?
天帝長長嘆了口氣,語調中幾分不耐“還有何事?”
十禾怔怔回答“沒有。”
天帝抬手撫過額角,揮袖道“那便退下。”
“是。”
十禾手心反覆摩挲著主司筆的筆身,應聲退出殿外。
呆滯地向司命星君殿走去,才兩步,步伐便匆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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