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死了,還那麼講究,十禾心裡雖然不滿,但還是揣著幾分惶惶跪下來,把頭埋下盯著地面。
“不必多禮。”耳邊傳來溫潤又不失威嚴的男聲,十禾想這應該是個很厲害的神仙吧。於是她匍匐在地又把頭往下埋了埋,幾乎趴進了土裡。
“你叫什麼?”那位神君不知道為什麼眸光落在了她身上,還出口詢問。
可十禾內心仍存了惶恐,導致她依舊沒有抬頭,只是埋頭也不敢搭話。
白無常見狀好心解圍道“這是個新鬼,不大懂規矩,望神君莫要見怪。”
“無妨。”他神色淡淡,語調沒有什麼波瀾起伏。
黑白無常拱手,鎖著十禾便要告退,但還是忍不住同眼前這位神君嘮了兩句磕,“這是員外家的么女,我同一眾鬼差還打過賭這小姑娘的時日,生死簿原記的應當還有兩月的時日,可惜命薄。”
那位神君卻忽的抬眼輕笑了聲,“她莫不是叫十禾。”
白無常驚訝道“正是,神君知道她?”
“此女經十世輪迴功德已滿,如今我來渡她成仙。”那位神君依舊笑的淡淡,很是溫和的模樣,可十禾依舊低著頭腦袋貼在地面不敢抬起。
黑無常同白無常一對視,兩人皆笑了,“這等小事怎勞煩神君親自來,知會一聲該我們二人送她去的。”
他擺擺手,性子極好地同黑白無常客套了兩句,黑白無常便卸了她身上的鐐銬鐵鏈,拱手告退離開了。
“起來罷,剩下的路我引你走。”
十禾踹踹不安的答了句是,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卻始終不敢抬頭看一眼。
只是在他身後偷偷張望瞧見他發上冠的了個銀色發冠,垂下一條以玉璧為界,系做三條的玉珠,瑩白的玉珠間每條各串了三粒湛藍的藍玉,是她沒見過的成色,晃動間格外的令人目眩。
鐘鼓也沒有在意,徑自走在前方同她說,“前方過了奈何橋便能瞧見三生石了。”
她沒有答應,自顧自低著頭,跟在這位神君的後頭,不遠不近的走著。
沿途無數鬼魅或人或妖或畜,或哭或鬧地不肯向前,被鬼差推搡上輪迴路過奈何橋。
被鬼差押解著,在奈何橋畔一個個哀怨地,接過白髮蒼蒼的老婦舀出遞過的乳白湯水,被迫飲過後便失了神智,多如提線木偶般雙目混沌無神,步伐同一,整齊排列地跟著領頭的鬼差,過三生石方向去往生了。
想來這喝的就是孟婆湯了。
忽然鬼堆裡有個未喝孟婆湯的鬼趁著鬼差未注意,掙脫了束縛在身上的鐐銬,橫衝直撞地推開身旁的其他鬼奔逃出來。
“不要,我不要喝!我不要死,讓我回去!”那鬼一邊跑一邊淒厲地喊叫。
跑的太急又顧著回神,瞧後頭追索的鬼差,於是一時間沒有不留神,撞上了低著頭走的十禾。
碰撞之下,直撞得十禾身子一歪整個人撲向奈何橋柱,自額頭起到眉骨,劃破了一大道口子往外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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