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墨跨上鞦韆,攬住十禾的腰身半擁入懷,下顎抵在她的髮間,鞦韆隨風而動,向著清風明月,直上九霄銀河,似乎一抬手便可摘星攬月,低眉便是瀲瀲鮮紅燈海。
這一切都美好的如同夢境一般,像是鏡花水月,綺麗縹緲,叫人屏住呼吸,生怕觸手破碎幻成泡影。
衣帶當風,衣角裙裾蹁躚交纏,她的兩縷髮絲柔柔地拂在他的側臉。
十禾一手握繩小心翼翼地回過頭,四目相對,只見他眸中星河揉碎的皎皎辰光,帶著可蔓山川風月滄海眾生的柔情。
他說“我願傾我所有,予你一世平安喜樂,生生世世,再無生離死別。”
他說的一世,是從生至死……
這一剎,天地間彷彿黯然無色,只剩下了他和她,鼻尖仿似歲月彌香,經久不散,頗有一眼萬年之感。
他勾唇淺笑,吻輕輕落在她的額角,涼涼的,暖暖的。
十禾的面頰不禁微微發紅,踮起腳尖努力夠上鄢墨的唇,誠然沒有夠到。
鄢墨自覺低下頭,十禾這才觸到他的鼻尖,咬了咬下唇,正猶豫著要不要湊上去。
他便用力一箍,令她的腰身貼近自身,垂目含住了那雙塗了胭脂的朱唇。
直到十禾喘不過氣來,小臉憋地通紅,他才戀戀不捨地鬆開了她。
十禾抿了抿唇,把腦袋埋進鄢墨的懷中,小聲道“為什麼不過兩日大婚的時候,做這些。”
鄢墨的唇瓣貼著她的發頂心,緩緩摩擦,“我只想給你一人看,我愛你,無須做給旁人看。”
十禾忍不住抬起頭,卻見他輕輕笑開,淡若浮雲流水,恰如涓涓細流,本皆無顏色,卻佔盡了無邊風流。
她緊緊偎入他的懷中,想來,今夜這景色,是這世間最好的景色,眼前這人,是世間最好之人。
世間萬般,皆不如她眼前所見分毫。
若這是夢,她也甘心一世沉淪,不問來日。
可事實證明,過於美妙動人的,都極亦破碎。
這一夜,鄢墨將十禾送回房內後,仍是回了鄢呈的那間房裡,她小心脫去嫁衣,重新把掛好,洗去面上的脂粉。
於這紅羅帳中,腦中總是方才宛若夢境的場景,盤旋不散,以致於久久輾轉難眠,於是坐起來,撥弄著床幃之上所懸掛的玉璧來。
玉璧碰撞間發出陣陣清越聲響,倒是格外悅耳。
她也不知懷著一顆蕩蕩漾漾的心,思了多久的春,才緩緩入眠。
睡夢中,似乎有陣撲鼻的異香嫋嫋而來,叫她腦中生出幾分昏沉之意。
隨後,似有腳步聲清響,十禾只覺眉心驀然發痛,靈臺中神識似乎被什麼拉扯著向外。
她竭力睜開眼,正要施咒,卻見眼前立著個影影綽綽的女子,蒙著面,在黑暗中手持一顆發光的白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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