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做些什麼,卻是什麼也做不了,那種悲哀且無力,如同尖刺,壓抑著,將她扎的破碎。
十禾倏然覺得,被那陣陣的浸透骨髓的痛,打的很困,很倦,卻偏偏不敢閉上眼。
他既立碑,便絕不可能忘了她,可若如此,他如今究竟在哪?
月老不知道從哪撿了根樹枝,從山洞那頭追趕過來,對著小獸就喊“妖孽,你要對我家禾兒做什麼?”
小獸邁動四條腿向後一躍,輕鬆避開了月老的攻擊,月老正要再打,卻見十禾狀似瘋癲地,緊緊抱著塊石碑。
隨手將樹枝丟出,拍了拍手上灰塵道“小禾兒,你抱墓碑做什麼,多不吉利啊?”
月老說著便想將十禾從石碑上扯下來,可十禾抱的極緊,月老也不敢過於用力只得作罷。
這番拉扯下來,月老便也看清了上頭的字,頗為疑惑地鬆開了手,“小禾兒,你什麼時候死的?還嫁人了?”
十禾仍舊沒有答話,只覺的四肢百骸都在發痛,她只能用頭,一下下敲擊石碑,唇不斷地開合,溢位斷斷續續的哭聲,只是紅腫的雙眼,已再流不出一滴眼淚了。
小獸顯然被這舉動嚇到,兀自往後倒退。
月老也是慌張無措,連忙甩出一團紅線,如遊蛇般將十禾緊緊纏住。
十禾半點反抗的慾望都沒有,任那紅線將她纏成一團,只仍靠在石碑上,不斷顫抖著,又竭力想要隱忍。
月老拉緊了手中的紅線,“你這模樣倒像是為情所傷,額,小禾兒,這情愛一事實在是沾染不得,你若真對這立碑之人難以忘情,不如叫鐘鼓上神賜你瓶鎖心水,從此忘卻前塵,豈不更好?”
十禾搖了搖頭“我不要。”
月老扯著紅線的一段,皺著眉頭,踱了兩步,繼續規勸道“做神仙的還有千萬年壽數,若是記性太好,只是苦了自己。”
十禾的唇邊止不住地溢位苦笑,“我不要。”
像是為了印證自己話,月老捋著鬍鬚好半晌,準備舉例子來說服十禾,諄諄誘導道“你看,像前些日裡,還有個為禍六界的兇獸,原本都逃了千年了,心上的女子死了,便覺得生活了無趣味,自願上了九幽臺找死,你說這不是……”
束縛十禾的紅線,霎時間盡數繃斷,四散飄飛開來,成漫天線雨簌簌下墜。
十禾猛的起身,揪住月老的肩膀,聲音驟然拔高,全然是不敢置信“你,說什,麼?”
月老愣住了,吶吶道“啊,我說做神仙,就是要把那些該忘的都忘掉。”
一種近乎崩潰的絕望,在十禾腦中炸響,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都炸成碎片。
她死盯著月老,自乾澀的喉嚨裡努力擠出字來“你說,九幽臺?”
月老了悟,有些奇怪地反問“那個兇獸麼?近來這事鬧得紛紛揚揚,難不成你還不知道?”
十禾笑了,近乎癲狂,奔潰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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