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內煥然湛藍色的光芒直透過洞口外溢,純正的仙氣傾瀉而出如霧氣蒸騰般讓四周景象都模糊隱約起來。
過了許久洞內湛藍色的光芒才漸漸黯了下來氤氳的仙氣也逐漸變得薄弱,鐘鼓腳步虛浮地從洞內走出。
鐘鼓輕咳了兩聲展袖作禮道“有勞兩位對舍弟的照拂,恐怕日後還需得勞煩二位。”
陸離也淡淡回了個禮“朋友之間沒什麼勞煩的,客氣了。”
鐘鼓笑了笑突然劇烈咳嗽了起來青玉色的袖口可見大片血跡暈染開來,鐘鼓眉頭一擰不留痕跡地拂袖背於身後輕笑道“多謝,莫要告訴長,莫要告訴他我來過。”
十禾有些疑惑抬眼看向鐘鼓,她原以為鐘鼓來後鄢墨便會知曉,可如今鐘鼓卻是叫他們不要告訴鄢墨。
陸離替十禾把她心中的疑惑問出了口“上神為鄢墨取得雙生花又以自身三千內修為做引,卻不叫他知道?”
“他無需知道。”鐘鼓氣血翻湧,唇角勉強攜了絲笑。
陸離肅然起敬拱手微微作揖,鐘鼓再次道了謝,那抹青玉色身影在他們眼前召了祥雲消失在了天邊。
十禾有意躲避著陸離的目光低著頭進了洞坐在鄢墨的床邊,但見鄢墨緊鎖的眉頭微微舒鬆開來,慘白的面色添了些許血色。
她握了握鄢墨的手,可他仍舊手指僵直沒什麼反應。
陸離走過來握住了十禾的肩卻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此後的日子裡,陸離也不曾問過她和鐘鼓的關係便如同一無所知般。
她守著鄢墨,陸離也陪同她守著這一守就是一年之久,她陪著鄢墨,陸離給她作伴日子過得倒是也不錯。
這一年裡的某個夜裡燭火微微搖曳映在陸離的眼裡他難得正經地問起“十禾,你可曾明白自己心意?”
十禾並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只是自顧自仔細為鄢墨擦著指尖,“什麼?”
“你對鄢墨,是怎樣?”
十禾停下動作把鄢墨的手抬起來放在手心悵然地撇了撇嘴把鄢墨的手攤開來翻來覆去的看,好像能看出朵花來似的。
鄢墨這廝脾氣極差還極自戀,老是愛使喚她欺負她,就好像他是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她卻像是畏畏縮縮擅長阿諛奉承的太監,天天戰戰兢兢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拖出去碎屍萬段了,這種極其不對等的關係實在叫人咬牙切齒啊!
可他到底也是從未真正傷害過自己的,他以為她一腔真心愛慕於他便答應要娶她,去搶了乘黃給她做定情信物,還在極淵魔障內捨命救她。
那日他握著她的手彷彿這世間無論如何艱難險阻他都會握緊她的手,那時候她和他十指相扣心底便生出厚實的安全感來,還有種莫名複雜的情愫。
十禾搖了搖頭,她也不明白這種情愫是種什麼東西只是覺得鄢墨給了她極大的安定。
陸離嘆息道:“你需得看明白自己的心意。”
說完陸離便起身離去了,從極淵出來陸離的身體就不大好在鐘鼓送來雙生花前又每天一碗血血養著鄢墨的魂,近些日子攝了許多負有罪孽的妖怪魂魄才將養回來。
這日陸離攝魂回來,十禾饒有興致地捧著臉問道:“你說你以那些噁心妖怪的魂魄為食,怎麼還生的這幅寶相莊嚴的皮囊?”
“你需知道有些東西是天生的。”陸離隨和的拍了拍她的肩道。
“......”
憑藉陸離這廝能和鄢墨那種毒舌吵個平分秋色,她就應該知道陸離口頭便宜她是佔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