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隱約記得在那綿延不絕沒有邊際的輪迴路上盛開的那片曼殊沙華在陣陣陰風中搖曳。
她腳下打滑跌落輪迴道,鐘鼓朝她伸出了手可兩隻手中間只錯開了不過半寸的距離。
而後她滿目便是漆黑一片,入耳是呼呼的風聲和徹骨的寒涼如同漩渦般逐漸卸去她周身靈力。
不知為什麼十禾的記憶有些混沌零碎,無法拼湊,只是想起個小小的片段便覺得腦中生疼,不由得捂著鬧袋擰緊眉頭,仿似腦中有什麼在叫囂。
“怎麼了?”鐘鼓見她似乎站立不穩,握住了她的手腕。
清淺的語調將她拉回現實,眼前清明起來。
十禾搖了搖頭“只是頭有些發暈。”
自鐘鼓手心有股肉肉暖意自她手腕起灌入四肢百骸,腦中的緊繃不適感得以舒緩,彷彿還有靈力源源不斷地注入體內。
她家師尊就是大方!
“君上,你知道鄢墨嗎?”十禾覺得這樣沉默下去未免尷尬便打破沉默道。
那雙平靜如水的雙眸抬眼看她第一次有了波瀾起伏。
“乃是舍弟。”
十禾錯亂了,“他是君上的弟弟?可他分明不是……”
鐘鼓默了片刻嘆息道“我與他同為父神之子,我為父神收養,他是父神親生因詛咒加身,故而無法修成神身。”
十禾的腦中突然想起在芳華殿裡她曾問過鐘鼓為什麼叫芳華殿。
十禾依稀還能夠憶起彼時鐘鼓在滿庭的桃花樹下神色溫柔和。
他說我有個弟弟,他喜歡熱鬧喜歡好看的景色,便同我說,如果以後我們有了自己的宮殿便叫做芳華。
可那時她以為她家君上的弟弟已經死了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竟然會是鄢墨。
她想用來送上九幽去換上神之位的人,竟然是鐘鼓的弟弟。
十禾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鐘鼓眉心微蹙,“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