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墨忽想起來什麼,眸中泛起一絲漣漪,又很快隱去指節扶額抬手示意表示應允。
然後白虎娘就收斂了神色擦了擦臉,把她拉進了房間撫摸著她的臉頰那雙紅的不能再紅的眼裡還是有淚珠在裡面打轉,彷彿生離死別似得。
“以後你就要自己照顧自己了,怪爹孃沒有本事不能護著你。”
十禾只能配合著掬了一把老虎淚點點頭。
“我看那個妖君對你也是有了些心意的。”
何以見得啊?親孃唉,你怕不是這幾日被折磨傻了吧?
十禾很想伸手探探她孃親的額頭,但是這個情形貌似不大合適,她只能配合著搖搖頭又點點頭。
“否則怕是就把你爹的修為吸乾了,做凳子皮了。”
……
孃親欸,你這般言辭我實在接不上話啊!咱不要這般慫包言語,偷偷將那廝咒上一咒才是正理啊!
“孃親。”
白虎娘憐愛地撫摸著她的發有些哽咽,“禾兒。”
她自天界而來投胎轉世本不該與他們有什麼太大糾纏干係的,可這五百年因她胎裡帶病孱弱他們悉心照料將養了五百年。
五百年的情誼,她如今卻是要離他們而去了,今日辭別,此後許不會再見了。
十禾也不禁傷懷起來將整個身子埋進了白虎孃的懷裡。
白虎娘開絮絮叨叨的開始囑咐“你身子弱,這些人參靈芝之類你爹可是弄來不易的,你放好不舒服了就照方子熬湯裡喝些。”
“雖說現在有妖君在你身旁可凝氣珠還是要帶好的,你這半吊子修為,萬一那日妖君不在也好防備。”
大抵都是諸如此類,天冷加衣餓了吃飯,照顧好自己。忌與妖君發生衝突還有些夫妻相處之道。
“若有一日你和他不好了你也莫惹他生氣回來就是了,總歸爹孃在這長白山也千年了你回來我們都在的。”
“若是實在如何,我和你爹便是拼了魂飛魄散也會護著你的。”
十禾再也忍不住潸然落起了淚,含糊不清地喊著,“孃親。”
白虎娘替她擦了擦仔細地端詳著十禾的臉“傻孩子,不哭了只要活著什麼時候不能再見?活著都是有希望的。”
拍了拍十禾的肩攜上她的手笑“走罷,那妖君該是等急了。”
十禾不捨的又埋進白虎孃的懷裡,白虎娘也摟緊了她許久才拍她的背,“走罷。”
鄢墨仍舊端坐在軟榻上和他的白虎爹說些什麼,他的白虎爹那叫個淚水漣漣。
“妖君,禾兒年紀小,心智不成熟,從小又叫我慣壞了性子上有些不足,若今後有什麼得罪的地方,求妖君只怪罪我這養兒不教之罪,饒過我兒。”
言罷肅然下跪當著重重的俯下便要磕頭,幸虧鄢墨眼疾手快伸手抵住了白虎爹砸下的額,攙扶起來。
白虎爹的舉動讓鄢墨頗動容竟後退兩步雙手相扶舉過頭頂做了一揖“我既要了她來,自不會刻薄於她,萬望兩位安心不必憂慮。”
這謙和模樣與平日實在裡大相徑庭,十禾免不了疑心眼前這個鄢墨是個假的或是失心瘋了。
鄢墨對她的灼灼目光視而不見又向她的白虎娘做了一揖。
白虎孃的目光灼灼切切“妖君當真心中有我家禾兒?”
鄢墨修長的眉目微微蹙了蹙望向十禾,似是在思索怎麼才算是心中有她。
“是。”
此話一出白虎爹孃俱都有所震動也安心了些互相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