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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海不懂溫輕為何如臨大敵, 他跟在她身後朝那開著遠光燈的車走去,聽她在前面沒回頭的囑咐:“少說少錯。”
他聳肩,就算他說錯了什麼, 這位白姐還能一槍嘣了他是怎樣?
七座的加長轎車, 白姐坐在最後一排,溫輕示意厲海和她一起坐在白姐對面的位子上。
“姐, 這是厲海。”溫輕跟白姐說話時語氣親暱,全然看不出對她有什麼警惕。
厲海看了溫輕一眼,溫輕握著他的手輕輕晃了晃:“叫人啊。”
厲海應聲:“白姐好,我是厲海。”
“你好。”白姐的聲音和她給人的氣勢不同,是偏軟綿的, 聽起來很年輕,“我們是不是以前見過?感覺你很眼熟。”
“在小魏的葬禮上見過。”厲海直言不諱。
“小魏?”白姐念著這個名字,似在回憶。
溫輕提醒她:“魏向三, 因為抑鬱跳樓的那個孩子。”
“哦,三兒啊。”白姐點點頭,叫得很熟絡,“你跟三兒是朋友?”
“是,向海遊戲是我們一起辦的。”
“哦?”白姐好像很有興趣的樣子, “當初三兒來找我談你們的專案,我就挺感興趣的, 可惜三兒性子太要強, 見識的風浪太少,哎……”
溫輕捏了捏厲海的掌心, 他看向她,她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
“小海,你現在還在做遊戲麼?這些年我實業投了不少了,最近打算投一下文産圈,影視娛樂啊,遊戲啊,都是我著重關注的方向,你如果有這方面的想法,可以跟我開口,咱們合作。”白姐手裡捂著個精緻的暖水袋,像個照顧弟弟生意的姐姐般給他出主意,“我的聯系方式就是溫輕,你什麼時候需要了,隨時告訴她,咱們在辦公室正兒八經地談。”
“他現在不喜歡玩遊戲了,在幼兒園看孩子呢。”溫輕插話,“那裡更適合他。”
白姐笑出聲:“做幼教當然也很好,只是一方天養一樣鳥,他如果是隻鷹你卻非要他在金絲籠裡蹦躂,他能願意麼?”
厲海覺得自己手心都快被溫輕摳破了,只好明確表態:“謝謝白姐好意,不過我暫時沒打算再開公司了,想玩兩年。”
白姐並不強迫他,只說:“沒關系,改主意了我也不笑你,年輕人心性還沒定下來,想怎麼樣都行。”
白姐說完這話,往後倚了倚,顯出些疲態來:“你是來找溫輕的麼,讓司機送你回去吧。”
“我……”
“他開車來的,讓他自己走就行。”溫輕沒給厲海開口的機會,推他下車,“姐累了,你先回家吧。”
厲海點點頭,把門推開倉促地下了車。
他站在原地,看著那車開出了車庫才舉起手來看手心的掐痕,溫輕這丫頭也太狠了,都給他掐出血印子來了。
還好意思問他為什麼在她身邊總是會受傷。
她掐的!
厲海回到病房的時候他媽已經醒了,看起來非常虛弱,他有些心疼地蹲在床邊和他媽平視:“媽,生孩子真疼啊。”
厲媽媽噗嗤笑出聲:“說的好像你生過似的。”
“我這不是看您生妹妹這麼辛苦呢。”
“說起來,你妹妹真調皮,懷你的時候就沒這麼遭罪,你那時候可乖。”
厲海當著他爸面沒好意思說那是因為他媽高齡産婦風險大,換了個話題問:“妹妹的名字起好了麼?”
“還沒呢,你爺爺奶奶下午來的時候說要找大師給算算八字。”
厲海小聲問:“不是說要叫小溪麼?”
“你爸嫌這名字聽著冷清,怕影響你妹妹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