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時候我們也挺擔心你的,馬克什麼都好,就是感情需求太重了,從小時候就這樣,做他的伴侶肯定很幸苦。”
——
馬克的媽媽絮叨了挺久,愛德華多就在旁邊一邊打下手,一邊默不作聲地聽著,他知道馬克的媽媽也不需要他的回應。
飯做好了之後,馬克的媽媽拿出兩個空盤子,放好了食物,遞給了愛德華多,示意她去客廳和馬克一起吃飯。
她說,馬克不會到餐廳來吃飯了,你也一起過去,陪陪他,而且你自在點。
愛德華多感謝她的體貼。
在他們在廚房裡面做晚餐的時候,馬克能聽到他們在說話。他能想象到他們在廚房裡面的場景,ardo在給媽媽幫忙,但是他實在不怎麼會弄那些東西,所以總是搞壞,他一定會滿臉無辜地把切壞的蔬菜偷偷丟進垃圾桶。馬克還知道媽媽肯定會非常喜歡ardo,他不擔心這些。
ardo剛才問他好不好,他說還好,但是其實不好。
他平時也更習慣一個人消化負面情緒,他不喜歡跟人談,因為光是說出那件事就能把他累的精疲力盡。
但是愛德華多抱過來那個瞬間,他是高興的,他想跟說這些事,他頭腦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要說什麼。
後來,他自己想想,可能是每次他說負面情緒,都會被批評,所以他不喜歡描述自己的想法。
聽著媽媽和ardo在廚房的談話,他就知道,他一定又做出認真聆聽的狀態,實際在偷偷地走神。
這個小騙子,棕色頭發甜蜜微笑的赫爾墨斯。
其實和很多人臆測的不同,他和這個小騙子的第一次見面,是他先跑去搭訕的。那是在一個party上,有點無聊,他那個時候不知道也愛德華多是chris的朋友。
你的好奇心會不會讓你忽然喜歡上一個萍水相逢的人?他放縱任性,口蜜腹劍,撒謊成性,還一臉天真無邪。
然而,誰能不喜歡他。
那天晚上,他們喝的酩酊大醉,差點連寢室都找不到。
不過也許,讓他醉的不是酒精,是他。他偷了那夜的整片星空,藏在眼睛裡,然後對他笑。
他厭惡他,厭惡他的虛偽,但是同時,他也抗拒不了他。
只能怪月光太好,而他又過分可愛。
佛洛伊德學派認為,你和別人的關系紮根與你和父母的關系。你父母如果經常說,你需要這樣這樣,我們才會愛你。你不能怎樣怎樣,我們不喜歡你。
等你長大,你和別人的關系早就不是你和你父母的關系,可是你還留在原地,沒有走出去。
你被愛和過幸福生活的權利掌握在另一個人手裡,他擁有無上的權威,他裁定你是不是個好的人,你值不值得被愛。他被你預設成一個完美的人,而你是卑微的,等待著他施捨和垂憐。
所以,你會害怕接近你喜歡的人,因為你不喜歡真實地自己,你認為自己粗鄙醜陋,值得全世界所有的懲罰,不值得被愛。你不值得這個世界上好的那些東西,自然也不值得他的愛。你害怕接近他,是害怕從他那裡聽到你的最終審判。
所以你會喜歡那些跟自己截然不同的人,媽媽經常提到的那種人。
落落大方,溫和有禮,開朗又活潑。
“don’tneedthat,don’tneedanything”是環繞你頭腦的魔咒。
你不需要感情,也不需要幫助,這樣你永遠不會失去它,也永遠不用接受愛的審判。
你告訴你自己,說這是獨立,說這是成熟,其實這是脆弱。
“hey,馬克,”愛德華多走到他面前,遞給他一隻盤子,“媽媽說你中午就沒有吃東西,你現在得吃一點。”
馬克抬頭看他,被燈光籠罩的愛德華多溫柔的看不見稜角。
他的面容十年未變,好像歲月都格外優待他。
馬克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愛德華多問他的第一個問題。他想耍個o,用了希臘語回複他。
“你想知道斯賓諾莎和笛卡爾的區別嗎?”
“oνθpπoπφtασe.願聞其詳)”
tips:赫爾墨斯,欺詐之神,長的像丘位元的小天使,幾個月大就從阿波羅處騙了好多牛,還迅速套路了發現自己被騙的阿波羅,成為對方最寵愛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