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麼……”
只見蘇瑛高深莫測地勾唇一笑,神色有幾分不可捉摸的狡黠,道:“我早就聽說王宮裡王子眾多,王上卻獨獨寵愛最小的王子白鬱。我一直都好奇這位小王子到底有什麼獨到之處能將那王上迷得顛三倒四,現在看來,大抵是王上的眼神不太好。”
“你……!!”
“呵,莫氣莫氣。若把你這位嬌少爺惹哭了,宣於大人可是會舉刀砍了我的。”
蘇瑛掩唇低笑,繞過白鬱走往“買賣樓”。
白鬱氣憤:“那個蘇瑛真是個壞人,我又沒有招惹他,他幹嘛要取笑我?!”
本就受了委屈,又被這樣奚落,他一時氣得哇哇大叫:“你個壞人,我要讓父王活活燒死你!不,往你的臉上撒滿磷粉,讓你比我還難看。還有割了你的舌頭,讓你說不出話來——”
小王子白鬱惡毒地詛咒,忽地話鋒一轉,又惡狠狠地喊:
“——你個半瞎子,活該配個半瞎!看你頭發遮住半邊臉,比我更見不得人,其實連你爹孃都不敢認吧!哼哼!——說不定他們都要死了,死得幹幹淨淨才好!”
“——住嘴!亂說些什麼!”
宣於唯風越聽越過分,忍不住冷聲斥責,嚇得白鬱立即縮了縮脖子,不甘心地閉嘴。
“過幾日我便送你回宮,不要再惹麻煩了。”
“……明明不是我的錯”
白鬱猶不甘心,宣於唯風聽在耳裡也不覺得什麼,只是……他禁不住回頭望向蘇瑛的背影,總覺得蘇瑛今日有些奇怪。
晚上,白鬱奔到宣於唯風的房裡,從脖子上拉出一枚晶瑩清潤的玉佩,說:
“送給你”
宣於唯風剛換了衣裳,穿著輕軟的短衫,疑惑地問:“……為什麼送我?”
白鬱鄭重其事道:“這是我出生時父王賞給我的,我的哥哥們都有這樣一枚玉佩。你對我很好,我喜歡你,所以我把這個玉佩送給你,往後你想見我了,拿著它就可以自由出入王宮。”
“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要……”
話音未落,白鬱就開始掉眼淚。
宣於唯風無奈:“好吧,我收下。不過我不會經常進宮的,你也不要想著出來玩兒。錦城太亂,你又太金貴,你就在王宮裡當好你的金絲雀就行了。”
“那如果……錦城太平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出宮玩兒了?”少年一臉嚮往,又急切切地問:“錦城什麼時候可以太平啊?”
宣於唯風鋪好床,正準備躺下,白鬱那一雙清淺琉璃般的眼睛滴溜溜地一轉,突然利索地甩了鞋襪,趴在床沿上靈巧地一滾,便滾進了床裡面。他撒嬌地道:
“風哥哥,今晚我跟你睡呀!”
“會有那麼一天的。或許等到你娶妻生子時,這個錦城就太平了。”
“父王說我還小,娶妻生子還要好久呢。風哥哥比我大好多歲,為什麼還沒有娶嫂嫂啊?”
少年單純的一句話直戳宣於唯風的心窩,宣於唯風險些內傷吐血,慌道:“小孩子問這麼多做什麼?!——睡覺!”
僵直地躺進去,小王子白鬱立即軟軟地趴上他的胸口,小嗓子輕軟地喊:“風哥哥,你有心儀的姑娘嗎?是不是今天遇到的那個小姐姐?”
他說的是明水
宣於唯風皺眉,冷峻的面孔陰沉沉的,揪住白鬱的耳朵教訓:“食不言寢不語,你再說話,就把你丟出去。”
“我知道的,你這是惱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