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城西開車回來時路過市區,恰好玉響心情也不是很好,便調頭去了十裡紅燈。
其時玉茗湛正在樓上談生意,玉響便徑自去了地下酒吧給正在學調酒的玉咲捧場。
遠遠的看著,玉咲搖酒壺的姿勢倒是挺像那麼回事。他的吧臺外面側身坐著個女人,從玉響的角度看不清她的臉,但能看出玉咲正在跟她說話。
“……他嫌我髒。他居然嫌我髒?我第一次都給了他啊,你說他憑什麼嫌我髒?”玉響走過去的時候,就聽見那女人醉醺醺的跟玉咲說 ,“我都沒嫌棄他是個有婦之夫!他居然還敢嫌我髒?你說他算個什麼東西?他算個什麼東西啊?!”
她用力的搖著頭,似乎很不甘心。
玉響走近了才發現這人竟是個熟人,王安軒。
聽她這話,是終於被陳雷給甩了?這是玉響喜聞樂見的,玉響鬱悶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大半。
沖著玉咲比了個手勢,就在王安軒身後坐了下來。
王安軒毫無所覺,自顧醉醺醺的哭訴:“跟我一起的時候,他老是要回家陪那個黃臉婆,我說過什麼嗎?……我說了也沒用,不管我怎麼跟他鬧,甚至我拿刀威脅他我要自殺,他都沒把我當回事。……他能回去陪她,我為什麼就不能找個人陪我?你說他憑什麼把我攆出來?他憑什麼?我跟了他那麼久……那麼久!他居然讓我滾?”
玉咲給玉響調了杯他暫時最拿手的sidecar,酸甜爽口,味道不錯,玉響沖他比了個大拇指,這孩子一下子就靦腆的笑了。
“我堂姐、王雪那賤人,”王安軒狠狠的灌了一口酒,突然就莫名其妙的咯咯咯的笑了起來,“那賤人,她自己沒能耐,抓不住男人,怪我咯?”
“再說了,是我想讓董偉那王八蛋住我家的嗎?還不是她把人攆出去,那臭男人才會跑到我這來的?……他死賴在我家不走,還找我要錢。我都還沒去找她算賬呢!她居然帶著我老公去抓我奸!……居然抓我奸?一群王八蛋!”
“他們都說我是看上他錢才跟他在一起的,”她眼睛迷濛,微微搖頭,“其實我不是!我真不是看上他錢。我是真的喜歡他這個人!沉熟穩重又有風度。在他身邊,真的很有安全感,我可以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做,只要撒嬌就好,我覺得我可以當一輩子這樣的小女人小女人……你明白嗎?那種感覺,哪個女人不喜歡?”
玉咲看了一眼自言自語的王安軒,沖著玉響比嘴型:“你認識?”
玉響也沖他比了個嘴型:“不熟。”
“哼!”王安軒突然冷笑一聲,“反正跟他比起來,我那每天就只會追著我屁股後面跑的前男友,就是個窮屌絲,根本沒法比……雖然他家其實也挺有錢的。”
“夠賤的。”玉咲沖玉響比了個嘴型。
玉響笑了一下沒說話,這時他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來電的是玉茗湛。
“去哪了?”玉茗湛問。
玉響邊沖著玉咲比了個手勢,邊往外走:“在樓下的酒吧,來給玉咲捧捧場。”
剛順著鐵梯爬到樓上,就遇到了走過來的玉茗湛,他後面跟著玉江和順子。
“談完了?”玉響問。
“嗯。”玉茗湛捏了捏他泛紅的臉頰,“喝酒了?”
<101nove.ar。玉咲調的,味道還不錯。”玉響擋開玉茗湛的手,問,“回去嗎?”
玉茗湛點點頭:“嗯,回吧。”
鄭睿大概做夢都沒想到,被迫複合後,一直跟他井水不犯河水的王雪,在一天夜裡會突然聯合情夫柳元鑫想直接把他給弄死。
玉茗湛接到警方的電話,帶著玉響趕到醫院時,鄭睿還在急診室裡搶救。
據說鄭睿中了毒後還是清醒的,因而王雪不死心的追著他又砍了好幾刀。
也不知是王雪一個女人力氣太小,還是鄭睿求生的本能實在太過強烈,他竟然帶著那樣一身傷堅強的逃了出來。
諷刺的是,玉茗湛到的時候等在急診室外的竟然全是兇手王雪的親人,舅舅楊文元和父親王榮平。
“夥同情夫謀殺親夫,潘金蓮嗎?你們楊家還真有能耐。”玉茗湛看著楊文元不無譏諷的說。
自知理虧楊文元和王榮平此時臉上都有些訕訕的,沒敢吭聲。
而且這事確實鬧得有店大,昨晚鄭睿渾身是血的從別墅逃出來,一路狂奔,一直跑到別墅區的保安科打了電話報了警,再那之後他才倒下。
這一路上有多少棟別墅,又有多少人目擊了這一幕?所以他們也知道,這事之後只怕是瞞不住了。
“我也沒想到,小雪那孩子平時一直文文弱弱的這次竟然會做出這麼大膽的事來。”楊文元滿面愧疚的嘆了口氣,“不過這也不能全怪她。這之前小鄭一直鬧著要把他在外面的那女人接到家裡來,想必那孩子也是被逼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