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雅問起出版社的事,圖圖也只是笑笑:“還好吧,李成墨的書反響不錯,又談好了幾個當紅作家的版權,總公司不怕砸錢,出版社的名聲算是打響了。我辛苦點也無所謂。”
藍雅皺著眉:“圖圖,你要小心林自清。我總覺得,他把這個出版社交給沒有經驗的你,不會那麼簡單的。”
圖圖知道藍雅並不贊成自己仍然在星耀工作,而且圖圖也沒有告訴她自己幫她代持18股份的事。圖圖打算等公司壯大後,再把股份的事情告訴藍雅。
所以對於藍雅的提醒,圖圖只是“嗯”了一聲,並沒有多說什麼。
藍雅知道圖圖自己有主意,就不多說了,只是好奇地問:“你見到李成墨,會不會尷尬?”
圖圖腦海裡馬上出現了李成墨嘔吐的畫面,窘得簡直無地自容,幸而當時沒有人知情,她也相信李成墨不是那種會說出去的人,否則圖圖覺得自己是無顏見人了。即使是面對藍雅,她也羞於說出這件事。
因此圖圖只是笑著說:“已經過去了,還有什麼尷尬的?他送我四個字,歡喜隨緣。你覺得是什麼意思?”
藍雅沉思著,點了點頭:“歡喜隨緣,倒是有意思。李成墨,確實是有智慧的人,圖圖,可惜你倆沒有在一起的緣分,不然,真是值得歡喜的事情。以前和林自清去臺灣,他招待過我們,我看他生活得確實像個世外高人,清清淡淡,隨遇而安,和我們這些紅塵俗人的距離是越來越遠了。”
圖圖淡淡一笑,她和李成墨,確實是越來越遠了。
兩人正聊著,仔仔醒過來了,睜開眼就哇哇大哭。於是兩個人手忙腳亂地給他擦洗,換尿布,然後讓他喝奶。
看著仔仔安靜地躺在藍雅身邊喝奶,圖圖感慨地說;“怪不得說有奶就是娘。藍雅,我不敢和你搶仔仔了。養孩子實在不是容易的事情。”
藍雅一輛寵溺地看著仔仔:“是呀,只有生過養過,你才會知道自己和孩子之間的這種聯系,是世上任何一種感情無法代替的。雖然我不反對丁克家庭,但是對我來說,現在才知道什麼是人生的圓滿,那就是成為母親的這一刻。不是孩子需要你,依賴你,而是他帶給你的欣喜和感動,是這世上最純粹的。我覺得我真正勇敢起來,就是當他第一次躺在我懷裡的那一刻開始的。圖圖,這次我以讀碩士的名義出來,本來只是一個藉口,但是現在我真正下了決心。以前李成墨總說我們讀書不夠努力,那時候我們也確實只是抱著應付的態度在完成學業,哪怕工作,我也只是覺得好玩而已。現在我真的有決心好好研究珠寶設計了,雖然我的天賦不是很高,但相信只要我努力,一定會在這個行業有立足之地的。我要為仔仔做好榜樣。”
看著藍雅一臉的自信與堅毅,圖圖真心為藍雅高興:“藍雅,你一定行的,你有這個天賦。你看,你為我設計的這個銀竹筒,很多人問我在哪裡買的。這麼多年,還是經典。”
這串銀竹筒項鏈,簡潔又精巧,不僅是兩人友誼的象徵,也確實很配衣服,尤其是棉麻和真絲類的衣服。每年夏天,圖圖都要戴著它。
藍雅笑著說:“那以後我再為你設計更好的,讓你省一點錢。”
“好呀,我的一定要限量版哦!”圖圖眉開眼笑,“我賺大了。”
仔仔吃飽了奶,藍雅把他抱起來在肩上輕輕地拍著,直到他打了個響亮的嗝,才輕輕放下。這個小家夥睜著大眼睛,興高采烈地蹬著小腿,圖圖和他鬧了一會兒,剛停下,他竟然就睡了過去。
“真是隻小豬!吃了睡,睡了吃!”藍雅嫌棄地說。
圖圖聽到豬,心裡就有些窘迫,唉,要是那天李成墨認為她像仔仔這樣可愛,絕對不會吐了吧!
藍雅媽媽捧了一碗豬腳湯進來,白花花的一碗,說喝了能夠讓藍雅的奶水多起來。圖圖看得心裡發膩,藍雅卻一點不在乎地喝了下去。
圖圖想,這就是為母則剛啊!雖然仔仔很可愛,但是圖圖想到自己以後如果也要像藍雅這樣變胖,喝這樣白花花的湯,她就覺得害怕了。
☆、第 53 章
在巴黎的這幾天,圖圖幾乎霸佔了仔仔的時間。白天帶仔仔去公園曬太陽,晚上陪仔仔睡覺。仔仔的每一天,似乎都在進步,一雙眼睛越來越有神,小手小腳也蹬得越來越起勁,圖圖看得簡直心都化了。她的腦海裡都是仔仔可愛的樣子,晚上睡眠質量也好了許多。分別那一天,圖圖難過得簡直要哭。
藍雅答應她會不斷發仔仔成長的照片和影片給她,圖圖才吻了吻仔仔白嫩的小臉蛋,輕聲說:“仔仔,阿姨有時間就過來看你。你不要忘記阿姨哦。”
仔仔睜著亮晶晶的眼睛,什麼都不懂,又似乎什麼都知道。圖圖戀戀不捨地和藍雅告別,坐上計程車,獨自來到了機場。
在候機的時候,圖圖仍然翻著手機裡的相簿,她拍了好多仔仔的照片和影片,每一幀都那麼可愛,她越看越歡喜,嘴角不知不覺地微微揚起。
“你又來巴黎了?這麼開心!這是你的孩子?”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圖圖嚇了一跳,抬起眼,發現姚孝平居然在身邊,戴著頂鴨舌帽,拉著臉,好像上輩子欠了他錢似的,他的眼睛盯著自己手機裡仔仔的照片。倒黴,怎麼會專門碰見這個對她不滿的人。圖圖自嘆晦氣,也不解釋,把手機螢幕關上,轉了個頭不去看他。
姚孝平見圖圖不吱聲,幹脆在她旁邊坐下。
圖圖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看看時間,還有半小時登機,盼望時間流逝得再快一點。
姚孝平見圖圖不理他,就直接說:“徐小姐,既然你都有孩子了,我有個不情之請。”
“什麼不情之請?如果是過分的話那就幹脆不要說。”圖圖知道他沒好話,也沒好氣地回答。
姚孝平以前和圖圖鬥嘴每次都輸,但是總屢敗屢戰。這次,他倒是沒有繼續鬥嘴:“徐小姐,我知道你在大陸的事業風生水起,非常成功,而且你既然已經有家庭。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拉著成墨,放他自由吧!他和你不是同一種型別的人。”
“什麼叫放他自由?李成墨不是自由的人嗎?你太搞笑了吧!”圖圖覺得姚孝平的話簡直莫名其妙。
“因為最近在大陸出書,成墨受到很多非議,報紙雜志有很多不利於他的報道。我也在這幾天才知道,星耀出版社總經理是你。”姚孝平說,“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說服他接受你的各種亂七八糟的安排的,他的心太軟,才會被你利用吧。現在,他的利用價值應該也被你榨幹了,請你以後離他遠一點,讓他可以真正自由的創作,生活。”
圖圖豎起了眉毛瞪著姚孝平:“姚先生,你講話要有根據。我什麼時候去幹涉他創作和生活了?而且,我和他是合作,談什麼利用?幫他推廣在大陸的知名度,不是有利無害嗎?你的指責簡直是無中生有。”
姚孝平口才一向不如圖圖,這時又被圖圖嗆得不知如何反駁,一時激動,就說:“如果不是在這裡被各種非議幹擾,成墨何至於要提出去非洲做長期志願者?他好端端的一個畫家,在臺灣安安靜靜地教書,創作,生活得好好的,怎麼和你合作後就突然要跑到非洲去了,他到那裡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