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昌和素節的事漸漸被左堅知曉。一日左堅道:“你小子好沒義氣,自己得了嫩肉吃,要我一個啃老骨頭。”
範昌笑道:“這是如何說的?”
“少裝傻。你和那小妮子的事我都知道了。要不然一起共享豔福,要不然,我說了出去,不怕她父親不把你活剮了。”
範昌平日也怕左堅,賣好道:“既是兄弟,我何敢獨自受用,下次那妮子再來,不空了老哥便是。”
等到建令儀和素節再來,範昌和素節約定好後半夜相會,到了時候,他留下服侍建令儀,輪到左堅託病回房去了。
左堅摸進素節房裡,屋裡漆黑一片,撩開帳子素節道:“你來了。”
他也不出聲,抱住便亂動起來。素節雖看不清樣子,摸身上不似先前滑潤柔軟,卻是粗壯結實,動作也比往常激烈,料到換了人。
過後問道:“你是誰,不說我叫嚷起來。”
左堅開了口,笑道:“姑娘且叫起來。我賤命一條,要人知道得了小姐的便宜,還是我的造化。可是你和你娘,以後怕是更難做人了。”
素節聽此人不比範昌斯文,心裡大怒,又不好發作真的招惹人來。
“小姐可憐,我和範昌都是小姐親娘受用過的。小姐既是和範昌好了,早舍了三貞九烈,何不如令堂一樣想開些,怎麼快活怎麼來便是。”
說完又迫不及待抱住淫樂。左堅不同範昌,素節經了他這一夜,第二日怎樣也起不來。
快到中午她醒過來,望著窗外的百靈鳥,方才還好好的,突然意識到天崩地裂一樣。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變得像母親一樣了。難道自己真的天性就是下賤放蕩種子嗎?
素節的變化還是白粲留心察覺出,建令儀回想既往的光景,也疑心到自己兩個面首身上來。知道問定然問不出,便又帶了素節去廟裡。到了地方只說自己乏了,皆第二日再說。
兩個面首樂不得有閑暇去素節房裡。夜裡建令儀披衣起身,抹黑到了女兒房門,果然聽見裡面有聲響。不及多想,一腳踹開門進去,點上燈籠一照,見床上三個,幾乎氣倒過去。
範昌、左堅忙裹了衣服跪地磕頭求饒。素節見事情敗露,穿了衣服就要撞牆,好在被丫鬟攔住。
建令儀破口大罵道:“你個下賤種子,做出這等醜事,叫你父親知道了,看不剮了你不可。”
建令儀並不甚在意女兒失節,到底她是過來人。只是怕白粲知道繞不過她。
丫鬟團喜是服侍建令儀多年的親信,她深知主子的為人品性,知道保不準自己要被殺人滅口,於是連夜下山跑路,還把建令儀的幾件首飾拿了。
不久之後傳的沸沸揚揚,白粲雷霆大作,抄起辮子把建令儀打得皮開肉綻。
“你個賤人,自己下賤,帶壞了我女兒!”
“不是賤人,也沒有你的賤種。你是什麼好貨,還想生出個三貞九烈的種來。”
建令儀心裡惱恨,過去白粲對她千依百順,如今沒了侯夫人的名份,簡直把她視同牛馬。
白粲正暴怒,聽人來報小姐在房裡尋死覓活。白粲幾步奔進素節房裡,見素節伏在床上痛哭,大喊要尋死。
白粲過來安撫道:“這都是你孃的不是,連累了你。你放心,爹這就給你說了親事。”
素節哭道:“這樣一來,誰肯娶我呢?”
“有你父親在,誰敢不娶你。你放心,入贅進來,有爹在一日,就沒人敢欺負你。爹還不到五十,人說爹定能長命百歲,保得大半生榮華富貴,高枕無憂不再話下。”
素節聽了方不太哭了,白粲忙叫人打水進來服侍小姐洗臉。
其實白粲和建令儀的事傳出去後,正經官宦子弟都不會娶素節。如今白粲在手下的子弟中挑了位才貌兼得的,威逼利誘下,那人無奈只得應了親事,眼見著龜甲等著,也只得硬鑽進去。那寺裡的尼姑加兩個面首,全被白粲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