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鬱上表朝廷,要封雪薔為正室王妃。封妃的聖旨和王妃印璽很快送到寧楚。
他勢必要把封妃的大典大辦。彜臺按他的示意預算,花費金銀不計其數。雪薔沒有那種“女人一輩子就一次,一定要對得起自己”的想法,於她不過一個儀式,不太寒酸也就罷了,耗費那麼多錢一點不值得。
一天夜裡就寢,雪薔道:“我不想那麼多錢,買個虛熱鬧一點不值得。”
他一如既往含情脈脈道:“為了你,多少都值得。”
第一次,她聽他這樣講理智多於感動。
“可是我不想,我捨不得那麼多的錢。”
“有錢不花做什麼?”他說的如此理直氣壯。
“可是也不能那樣亂花。”
他一副不可動搖的樣子。雪薔無奈的嘆氣。這家夥要鋪三十裡紅綢子,雪薔感到那不是綢子,是自己的鮮血。每日見到那麼多的花銷,她不敢看賬本,堅決不看。
一日她和他講:“我的心在滴血。”
他笑嘻嘻的對女兒道:“你看你娘,這樣守財奴一樣。”
玄薇道:“千金散盡還複來。”
“從小就這樣奢靡,長大了怎麼得了?”
玄薇道:“娘該感激才對,父王如此寵愛。”這小大人的言辭,雪薔聽了驚呆了。
女兒又幽幽道:“爹若是馬馬虎虎,娘又覺得不在意你了。”
“這是什麼話?”
“小源也是這麼說。”
雪薔平複了驚訝的心情,大兒子和二兒子剛打完架,正在慪氣,三兒子和雪茸在逗小兒子玩,女兒騎在他肩膀上摘樹上的海棠花。
心裡感慨,孩子長的真快啊。
大典那天,雪薔寅時候就起身沐浴更衣。他收拾的要快些,玄衣冕旒的先出去道:“一會兒見了。”
她正在鏡子前,被十幾個侍女眾星捧月的圍著,頭上滿是頭發夾子。
白天風和日麗,百花馥郁馨香,兩人心想果然天公作美。雪薔身穿大紅禮服,儀態萬方,傾國絕色,觀禮之人無不驚為天人。
兩人忙碌了一天,夜裡早早睡下。他把她摟到懷裡道:“今日是你作了正妃第一夜哦。”
“也就是說你過去沒有把我當正妃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在我心裡,無關名分不名分,我這輩子就只有懷裡一隻小野貓。”
“你好意思說我。”她窩在他懷裡,想到兩人第一次見面夜裡的情形,好像就在昨天。
“好像作夢一樣,第一次你我見面,也是這個月份。”
“是啊,我走在來你這裡的路上,心想裡面是個什麼人,不要太醜才好。遠處就看見白茫茫的一大片花,心想莫非是個不尋常的女子。”
“那可是要你失望了。”
“你猜。”他壞壞道。
“我猜到你對白粲沒好感,一定對我也不報什麼希望。”
他眉毛一揚道:“我沒有想到,第一眼見了起,自己就變得兒女情長,再也不是自己了。”
“你總是這樣會說話。”
“我是真心話,發自肺腑,自然動人心魄了。你說是不是?”他用頭蹭著她。
“好癢。”她小手抓著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