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薔穿著白綢袍子,慵懶安適的倚著,抱著雪茸,看著三個孩子在吃冰鎮果子。臉上帶著淡淡的笑。
芷鬱在後面悠閑的讀書,時不時要看看她才安心。她醒過來以後他還是緊張兮兮,一刻見不到就要失魂落魄,大難臨頭一樣,恨不得含在嘴裡才好。知道她又懷了身孕,更加不得了了。
她又想起紅藥來,這些日子老是想起。還記得剛來的時候,回去找她。她說你如今過的日子,哪怕是一時一刻,都是有人爭了一輩子也求不到的。
他放下書,摟在懷裡。
“你這次有沒有感到什麼不同的。”
“沒有,可能還是個兒子。”她嬌滴滴一團攤在他懷裡。
“又要你受苦了,早知道就收斂些。”
她不禁又要想,自己不醒人世的時候他到底鬧到什麼地步。
他把果子切成塊,喂她吃。
女兒一邊吃西瓜,一邊道:“弟弟問親如膠漆,什麼是膠漆。”
“然後呢?”
“師傅說膠漆就是很黏,就是黏一起。”
雪薔點點頭。
女兒又咬了口西瓜道:“弟弟說膠漆就是父王和娘。”
雪薔紅了臉,看了看大兒子,捧著西瓜正靜靜的吃著,小小年紀竟有如此城府,也是難得。
他一塊水果喂道她口裡。
“我說麻花糖才對。”女兒又說道。
雪薔幾乎嗆到了。
他笑道:“孩子們還真是懂事了。”
“你好意思說。”
丫鬟拿了只木匣來。芷鬱道:“你病這些日子,羽蓴送來的,我給你收了。”
自從那件事後,兩個人避嫌幾乎不怎麼來往。
雪薔見是兩盒踟躕葉子。沒有寫信,只是一幀信箋,寫道:初春新葉,舊疾可用。也是怕他疑心。
“分明是怕你亂想,信也不寫了。”
“我也沒說什麼。”
“雖是什麼都沒說,可是瓜田李下。我全當沒這個舊友了。”
“這是怪我。”
她捧著他的臉道:“都怪白粲鬧了那一出。不過算了,只要有你,其他人都無關緊要了。”
兩人說著要親上去,意識到孩子在跟前,連忙打住,繼續做麻花糖。
晌午兩個人懶洋洋的倒在床上睡午覺。天氣熱,卻還嫌摟的不夠緊。
他摸著她的肚子,滿足的揉著軟綿綿的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