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笑著,聽的出神。
“多久沒聽過了,這與你是鄉土鄉音了。”
“最近還是兩年前。到了京城就不易聽到了。”說著有幾分悵然。
“那時候意氣風發啊。”
閔櫻想著在司薰省的時候,雖不如現在富貴,但一切都是憧憬,不用忙著嫁人,忙著應付周遭無賴的人事,那時候是魚在江河,而今是一潭死水,好像就已成定局,沒什麼指望變化。
唱完幾折,丫鬟端上晚飯。
閔櫻道:“王爺這樣破費,我如何當得起。”
“二哥送的三蓁土産,你嘗嘗,是不是家鄉風味。”
“橘生淮北則為枳。”
“你不是,你到了哪裡都是美味珍果。”
“去死!”
他微微一笑,他喜歡她這點,不喜歡場面的俏皮話,也正是女人難得的聰明。
到了深夜,他問她是不是要去睡。她聽了心裡咯噔一下。
“我想聽一夜。通宵也可以。”
他笑道:“那我陪你。”
“王爺去歇吧。”
快到寅時她著實有些扛不住了。臺上的人卻還精神抖擻,也是練出來了。
“回去睡吧,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她一下子清醒起來,被他這樣說破好尷尬。
他牽著她的手走在映著水影的連廊上,心裡還是怕。
到了房門口,他道:“我想親你。”
“不行!”
“就親一下。”說完貼上嘴唇就吻,又把她頭上的花摘下壞笑著走了。
“怎麼這樣啊。”她低頭嘀咕著,進房裡先把門牢牢拴上,就到鏡子來,自己臉這樣紅,真是難看死了。
自此以後她和豫王的事算是著實了。同僚上司對她也不似過去,總帶著些討好,要她很不自在。和他沒有的事,斷幹淨反要被人說是要他遺棄了,說也說不明白。
要她去府裡玩也不是那一次,春天兩人去醉煙閣賞櫻花,到處的粉紅櫻花,花瓣在春風裡撲簌簌的落,落得人虛飄飄的。
夜裡在他房裡一起喝冰果酒,他又吻了她,帶著淡淡冰涼蜜桃青檸味的酒香。這次他並不打算只是吻她。她覺察出,萬萬不肯答應。
“你若是真的不喜我,我就真的再也不會煩你了。”
她總是解釋酒的作用,迷迷糊糊的。
他貼上嘴唇,輕輕的吻她,完了事以後有這吻更顯得純粹。
她轉過身去,道:“這下你什麼都做了,也懶得再纏我了。”
“你把我當什麼啊?”
這略有哀怨的意思,好像她要始亂終棄一樣。
兩人在那裡住了幾天,都是在他房裡。她不能否認,她是喜歡他的,可是一種天崩地裂的末日恐懼。她只是好強,還是裝作往常樣子,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