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道:“夫人,這藥的確兇猛,不過卻只是針對男子的,女子聞了是不起任何作用的。”
“原來是這樣。”
這時,靈兒突然道:“奴婢記得香兒收到這個荷包不久,夫人便出事了,會不會……”
她說的含蓄,眾人都已經聽明白了,各自回頭想了想,越發覺得接近真相,連帶地,連佩兒之死瑤華宮之謎王後娘娘複出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釋。
“夫人,這事是不王後……”
洛傾璃擺擺手強行打斷靈兒的話頭:“好了,這話可不能亂說,畢竟當事人佩兒已經死了,我們沒有證據。”
又側過頭叮囑一旁的香兒:“起來吧,以後可不要再亂收別人送你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了。她是王後,我們可得罪不起。小心些避著她就是了,不然這孩子若是出了什麼事,我自是逃不掉罪責,作為照顧我的你們幾個可就……”
三人聽了這話,心頭跟明鏡似地。想著要害夫人的孩子的那個人是王後娘娘,他們便越發害怕,只盼著早早將這訊息告訴了王上才是。
用過晚膳待了一陣覺得無事,正準備睡覺的時候,季絃歌便來了。
季絃歌幾分訕訕幾分不好意思地挪動著腳步,有些扭捏地湊啊湊,終於湊到洛傾璃身邊。
“要睡覺了啊?”季絃歌沒話找話,“時間還有些早……”
洛傾璃沉著臉:“大王怎麼又來了?”
這個“又”字,咬得極重,還在齒間轉了個圈,拖得又長又意猶未盡。
季絃歌轟地一聲臉紅了,快速低下頭。
那件事給他留下了極大的陰影,這麼多天了,他仍是想不通,為什麼自己那天晚上會那麼奇怪。他很怕。他知道阿璃恨他,他想,如果他們有了孩子,看在孩子的面上她應該會稍微對他好一些,少恨他一些。沒有人知道,當他得知她懷孕的時候究竟有多高興。不只是因為這是他第一個孩子,也不是因為他二十七歲終於要做父親了,而是,孩子的母親是她!是她洛傾璃啊!
當年月西瑤也懷過孕,他也沒有這麼高興過。那時看到阿璃,他心中還有些些失落與寂寞。後來那個孩子沒有了,他雖憤怒,雖生氣,卻也沒有像現在這般傷心與害怕過。
孩子在,她總歸會心軟幾分。孩子若沒了,他怕她像以前那般用怨毒與仇恨的目光看他。
他怕極了。
他花費了那麼長的時間,做了那麼多的努力,才讓她不再冷臉對著他,為此,連手裡最後一張王牌都亮了底。
她的那些侍衛,他明明可以在當時宮變的時候殺光的,可是他拼著多傷亡的風險故意活捉了他們,就是為了以他們要挾她,逼她就範。
他們是他最後的王牌。
可是,這個狡猾的女人一次次在他最脆弱的時候攻擊他,攻破他的防線,步步緊逼,直逼得他不得不以侍寢一天便放一人的承諾放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