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身下的草不太幹的緣故,濕氣上行,滲入了肌理,於是昨天夜裡季絃歌便發了燒。
這從他滾燙的呼吸、發紅的臉蛋可以看出來。
趙芸兒將季絃歌打量了一陣,皺眉道:“我從不知道奴隸也可以有被子蓋的。”
管事的答道:“冬天是有的,不然會容易生病。”
趙芸兒:“現在天氣不緩和著嗎?”
管事的:“可是他病了”
“病什麼病?!我看他分明是偷懶不想幹活所以裝病!”趙芸兒怒了,伸手一把扯開季絃歌身上的半床被子,片刻,她神情激動,“咦?他不是奴隸嗎?怎麼還給他穿這麼昂貴的衣服?奴隸也配有衣服穿?你是嫌你的工錢給得太多了不想要工錢了是嗎?看來我舉薦你來做管事是錯了,不想幹幹不好你就給我當奴隸去!”
管事的嚇出一身冷汗,忙跪地求饒:“小的錯了,小的錯了,請趙小姐不要扣小的的工錢!小的只是見他才受刑,一時可憐他小的保證,小的再不敢了!請小姐再給小的一次機會,小的定當按趙小姐的意思辦事!”
趙芸兒臉色這才好看了些:“那你現在知道該怎麼辦了嗎?”
管事的道:“知道,知道,知道了!小的定當立即給他安排活,哦不,是將最重最髒的活都安排給他做,哦,不,還有,絕不許他偷懶!”
趙芸兒這才笑盈盈地道:“他若偷懶,你狠狠地揍他便是了。他不過是個奴隸嘛,你管教得嚴一些,才好證明你盡忠啊。”
“是,趙小姐教訓得是,小的定當照辦。”
趙芸兒心情大好:“那現在,你就將他弄醒,馬上幹活。”
管事的會意,上前一步,掄起袖子狠狠扇了季絃歌一巴掌:“起來!”
昏迷中的季絃歌眼睛睜開一條縫,無神地望天。
管事的自腰間取出鞭子,重重地抽了一鞭。
趙芸兒滿意地道:“不錯,再狠些,下手再重些。我先走了,過些日子再來,看看你有沒有盡心辦事。”
季絃歌,你是阿璃埋在心中最深處的人。她恨你也罷,愛你也罷,忘不了你也罷,你最好是祈求上蒼早些取走你的性命,不然,即便你被生生地嵌進阿璃的生命裡,我也會將你連根拔起!
從此了無痕跡。
不僅僅是因為我愛她。
最重要的是,阿璃生命中任何一點蝕心的疼痛和暗黑,我都心疼。而你,是罪魁禍首。我恨你,是因為你曾經那麼肆無忌憚地踐踏過她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