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月亮覺得他無趣的很,所以寧可委身於他身旁的水井,也不願落在他的原本深邃的眼睛裡。
寒風徐徐,像個頑皮的孩子,不時地撩撥起他垂在地上的衣襟,他卻絲毫沒有反應。
自許雲儒走後,他回來就這樣躺著,腦海裡回想著自小到大的一幕幕,那時師父雖然嚴厲,卻也有慈祥的一面;那時林雲兒雖然來了,但他也還是碧螺宮的希望。
可就是從林雲兒成為代理宮主之後,這一切都變了,師父變得忙碌了起來,對他更是沒有以往那樣上心,周圍人的看他時的目光,也少了許多炙熱。
他承認自己近年來,是有點自暴自棄的想法,修行也有所懈怠,可他就是想讓師父多看他幾眼,多誇他幾句。
這有錯嗎?
就算有,可為什麼向來疼愛自己的師父,就變了呢,他接受不了。
他本以為被墨玉砸臉,就是最壞的事情了,沒想到今天報仇,卻被一隻畜生攪了局,還真是越混越慘,連只畜生都欺負到他頭上來了。
胡思亂想了一整天,他突然間坐直了身子,眼裡滿是震驚.
他想起來了,許雲儒不就是幾年前,被林雲兒和自己打斷雙腿的傢伙嗎。
不應該啊,據說他不是死了嗎,怎麼可能還好好地活著,而且一躍成了比自己還強的金丹修士。
就在他愣神間,身旁水井中的那輪明月,被一圈圈漣漪褶皺了影子,一團漆黑且泛著幽光東西從井水裡冒了出來,順著井壁爬了上來。
齊景升猛然驚醒,扭頭看向身旁的水井,失聲低喝道:“誰!”
井中無人作答。
齊景升皺了皺眉頭,心想老子都倒黴到這地步了,總比會再比現更害慘了吧,於是壯著膽子朝井邊走了過去。
井中,除了一輪還在漣漪裡晃動的明月,其餘皆是漆黑一片。
一陣風吹來,齊景升不禁打了個寒顫,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穿著白天被那畜生撕碎的衣衫,他看著碎成布條的法袍,一臉心疼地罵道:“老子早晚將你燉了吃肉,狗畜生。”
就在他罵罵咧咧往屋內走去時,只覺後背一涼,像是有什麼東西貼在了他的背上,溼滑且還在蠕動。
齊景升大驚,“啊”地叫了一聲,整個人跳了起來。
他伸手就向後背抓去,然而貼在他後背上的東西,一瞬間就到了他的脖頸,直往他嘴裡鑽去。正要施展一身修為去抵擋,可他發現自己體內的靈氣,此時竟然不聽自己調遣。
慌亂中,他只好用雙手從口中往外扯,可一上手,就像抓到了一團水一樣,完全握不住。
最終,齊景升在意識消失前,腦海裡只閃過一個念頭,那就是:還真他媽有!
有什麼?
當然是比他先前遭遇,更慘的事了。
院外,一對巡邏弟子聽見了齊景升方才的驚呼,敲了敲門,輕聲喚道:“齊公子?”
院內,重新睜開雙眼的齊景升,從眼神來看,像是換了一個人,緩了緩後,出聲答道:“沒事,你們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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