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時刻,縱使張三心裡有再多的不甘,依舊無法避過對方即將出鞘的腰刀。
噌!
一聲脆響,腰刀歸鞘,張三卻完好無損。
原來是渡船的管事出手了。
他一手將二狗子的腰刀推回刀鞘,一手將張三與二狗子隔開,以免張三再趁機做出什麼驚人的舉動來。
二狗子出刀不得,心裡憋著股勁,正要再次發作,但發現是管事出了手,只好忍下心中這口惡氣。最終狠狠地瞪了眼張三,向管事告罪一聲後,先行離去。
管事上前幾步,走到被捕獸網困住的青蛇身邊,瞥了幾眼,而後說道:“已經沒救了,擊殺吧。”
張三大驚,“不要!”
說著就又向青蛇靠去,管事看了他一眼,沒有阻攔。
捕獸網緊緊地束縛著青蛇,此時青蛇全身已血肉模糊,掙扎的動作也漸漸小了起來。
張三喚了好幾聲,許青梧依舊沒有任何回應,只是一個勁地用頭撞擊地面。
管事嘆了口氣,勸道:“你也看見了,它堅持不了多久,與其讓它這樣受苦,不如給他個痛快?”
張三聽見管事的聲音,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急忙問道:“你知道青梧是怎麼了對不對?你一定知道的,求你告訴我他是怎麼了。”
管事無奈道:“一隻妖獸而已,沒得救啦,你還是不要給自己找麻煩了。”
在渡船上已待了大半輩子的管事,什麼樣的人和事沒見過,當他聽夥計說獸籠那邊有妖獸被貴客帶走時,他心裡就知道該怎做了。
都是客人,但孰輕孰重,怎樣處理受害者,怎樣善後,他都瞭然於胸。
對於管事的好意,張三半點也不領情,反而惡狠狠地看著管事,質問道:“什麼叫沒救了?你們不是保證他在獸籠不會出問題的嗎?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啊?!”
管事看了眼圍觀的人群,耐著性子繼續說道:“意外是在所難免的。這樣吧,你獸奴損毀渡船的賠償,我這裡就做主給你免了,你適可而止吧。”
“意外?呵呵,只要你能救下青梧,錢不是問題。”張三徒勞地安撫著許青梧。
管事只想著儘快將青蛇擊殺,了結此事,以免再鬧出什麼大亂子來,哪料張三是個油鹽不進的人。
不由心裡暗罵:“不識時務的蠢貨,其中利害關係已給你說的很清楚了,你還非要沒完沒了?頂層的客人是你能得罪的?這次你只不過是少了頭妖獸而已,下次呢?你的腦袋還要不要了?就算你一心求死,也別將我們夾在中間,我們只是生意人而已。”
“嘖嘖,真是好一齣主僕情深的慘劇啊!”
一道顯得突兀的聲音傳來,所有圍觀的人聞聲望去。
李公子不知何時已從二樓走到了人群前方,看著場中張三和許青梧的慘狀,接著又說道:“出錢?只要你求我,我就救下那小畜生,如何?”
張三瞳孔一縮,原來是他。
心裡猛地想起方才管事的話,霎時間眉頭緊皺。
讓他花錢救許青梧,他不會猶豫,花再多錢,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哪怕去求別人,他也願意。
在他看來,許青梧的命可比那些虛頭巴腦的面子什麼,要金貴太多了。
可當他聽了李公子的話,他遲疑了。
先不說這位李公子到底能不能救,就是能救,他也不敢讓許青梧冒這個險。
據他推測,許青梧遭了此難,十有八九就是這人下的手,此時要讓他將許青梧再交給這人,他做不到,也不敢。
眨眼功夫,張三反而眉頭舒展了開來,冷笑道:“小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