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許青梧看清來的人,不由滿臉失望。
進入此地的有兩人,李公子和他的獸奴護衛。
許青梧哪裡還記得這人是誰,更不曉得先前張三又得罪了此人。
只是看見,來的人不是張三,心裡便有些說不上的空落落,插著手坐在籠子裡,沒來由的便有些生氣。還以為是張三呢,白高興一場了。
許青梧心裡正這樣想著,只聽進來的那位公子說道:“原來小畜生在這裡啊。”
許青梧聞聲抬頭看了他一眼,面生,不認識,還有點討厭,於是扭了扭身子背對著他。
李公子上前幾步,踢了踢許青梧所在的獸籠,那位獸奴護衛也靠了上來,隨他們進來的那位看門夥計,卻是連退了好幾步,直接沒了人影。
被許青梧稱作土雞的五彩鶴,見多了人類修士的各種嘴臉,此時見了這情形,本能地縮在籠子一角,將自己的頭埋進了翅膀裡,甕聲甕氣地叫喚了兩聲。
許青梧被踢了籠子,又得了土雞的提醒,隨即也明白了過來,原來這個面生且討厭的人,是來找自己麻煩的啊。
一臉不開心的許青梧,扭頭問道:“小畜生,是在叫我啊?”
獸奴護衛眉頭一皺,趕緊暗自傳音給自家公子心田:“不可接話。”
哪料李公子見這籠子裡的妖獸終於回過了頭,隨口就接話道:“小畜生不是在叫你,還是在叫誰。”
獸奴護衛的話剛在心田響起,自己的話就說了出去,瞬間想明白緣由的李公子怒不可遏,回頭瞪了眼護衛,低喝道:“廢物東西!”
獸奴護衛不敢言語,只是把腰彎的更低了,暗自腹誹道:“你一個金丹境修士,這點頭腦都沒有,我還能怎麼辦,總不可能直接把你嘴堵上吧。”
和張三相處不久,卻已深得張三幾分真傳的許青梧,見這一僕一主的傻樣,抱著肚子在籠子裡笑的打起了滾。心裡樂開了花,想著嘴皮子這方面,果然還是張三在行啊,下次一定要多學上幾手,沒事了用來消遣人,還是很好玩的嘛。
李公子原本已氣急敗壞,當他看見許青梧在籠子裡笑著打滾,心思一轉,反而拍起了手叫好:“小兄弟果真厲害,在下佩服佩服!”
這下許青梧有點懵了,心想這人果真是個傻子,早知道我就不欺負他了。
李公子見許青梧用略帶憐憫的眼神看著自己,壓下心裡的怒火,繼續說道:“你想不想從這出去?”
許青梧精神一震,連連點頭道:“想!我早就想出去啦!可是這籠子挨一下就疼老半天呢,他孃的!”
李公子沒想到這小妖獸如此好搭話,瞬間也來了精神,繼續問道:“那你想不想去渡船的頂層看看?那裡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說不定就有你最喜歡的。”
許青梧兩眼放光:“吃的?好啊,好啊,我不挑食,有味道就行。”
不等李公子開口,許青梧眼神又沉寂了下去,嘟著嘴道:“但是張三說過,不讓我隨便吃別人的東西,再說我身上也沒錢啊,錢都在張三身上呢,還有不少好東西呢。”
李公子暗笑,住渡船一層的窮鬼能有什麼好東西,還能比我有錢了?
許青梧以為對方不相信,左手摸著右手手掌,可憐巴巴地說道:“上次我在街上偷偷吃了一個人的饅頭,明明什麼味道都沒有,那人還讓我給他錢。結果,張三不但發了火,還打了我手板心,現在想起來都覺得疼呢。”
李公子和顏悅色道:“咱們現在認識了啊,怎麼還能算是別人呢?張三是吧,你想想,張三給你東西吃,問你要過錢沒?”
許青梧撐著小腦瓜子,想了半天,一拍手道:“沒有欸!”
李公子繼續說道:“對啊,咱們既然認識了,你就當我是張三,我的就是你的,這沒什麼。”
許青梧道:“不行,我老大排第一,張三排第二,你頂多頂多,排第三,怎麼能一樣呢。”
李公子擠出個笑臉來,“不打緊”,隨手遞給許青梧一顆丹丸,說道:“來,先吃顆糖丸,我現在就放你出來。”
許青梧一聽是糖丸,想也沒想就吞了下去,末了還咂了咂嘴。
好像也不怎麼甜嘛,莫非是這傻子拿錯了不成,於是問道:“還有沒有啊,剛才我沒嚐出味道來。”
躲在遠處偷看的渡船夥計,此時被李公子叫上前來開啟籠子,聽見許青梧的話,手一抖差點將鑰匙給扭斷了,心想:“你還真拿這煉魂丹,當糖豆了?”
李公子聞言,“有,怎會沒有,喏!再給你兩顆,慢慢吃。”
待到李公子和獸奴護衛帶著許青梧走後,渡船夥計看著手裡的紫玉,左右為難起來。
他原本以為這位公子是來看自己獸奴的,誰曾想事情會變成這樣,將別人的獸奴帶走不說,還給吃了三顆煉魂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