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許雲儒身體雖然依舊有些虛弱,但在賀中天的挽留下還是離開了書院,踏上了回學堂的路。
他之所以選擇早早離開,一來是身體的變態恢復能力,讓他已經沒有大礙,二來他也不想在書院和鄒夫子起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畢竟那天剛來書院時,鄒夫子的咄咄逼人,讓許雲儒心裡還是有些不快的,但礙於對方的身份自己只好忍了下來。
骨子裡喜歡安靜自由的許雲儒,就這樣又一次踏上了遊歷之路,已開始修行的他,依舊是獨自一人踏過山河。
許雲儒出了書院之後,並沒有急著離開京城,而是在京城內轉悠了半天,用自己第一個月的俸祿,給自己購置了些乾糧等路上用的物件,同時也沒忘給陸雲溪等人帶禮物。
雪消池館初春後,人倚欄杆欲暮時。行走在山水之間的許雲儒,一路踏春而過,但卻沒有那份閒情逸致,過多的去留戀初春的山水景色。
離開書院已有半月,翻山越嶺的許雲儒變黑了些,穿著新購置的一套粗布衣衫,背上揹著一個不大的籮筐,腰裡插著一把用來開路的柴刀,行山杖自是不可少的,在野外行走離不開它打草驚蛇的效果。
籮筐是他自己在夜間休息時,藉著火光編出來的,一路上除了吃些乾糧,偶爾也會抓些河魚野兔什麼的,就著籮筐裡揹著的調料給自己改善伙食。
在許雲儒看來,他會的這些技巧,完全是出於一種近乎習慣的本能選擇,要是讓他說為什麼會這些,他自己也是想不起緣由。比如山路難行導致鞋子破了,他不由自主就會想到給自己編雙草鞋,只要找來合適的枯草後,就能熟練地編織好。
當然了,趕路的同時,修行自是不能拉下,每天劃分出的時間段裡固定要做的事情,他也都在認真做著。
在山間與城鎮中穿梭而過的許雲儒,一路上也遇見過幾個小偷及普通強盜,不過都被他給輕鬆收拾了,除此之外,也並沒有其他意外發生。
然而,在路程已走了過半時,許雲儒還是碰見了一件奇怪的事。
那天晚上許雲儒見天色已晚,再走下去也見不到人煙,就在野外點起了一堆篝火,準備在此過夜。草草吃過些乾糧後,正打算早些休息的他,突然發現不遠處的草叢裡似乎有人在看著他,他也將計就計,在篝火邊假裝睡了過去,但是全身的神經都在緊繃著,戒備著一切可能發生的事情。
約莫過了一柱香的功夫,草叢裡的那人不但沒有什麼動作,反而是離開了。這讓許雲儒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跟上次一樣?山林裡的強盜來踩點來了?隨即他又等了個把時辰,直到強烈的睏意襲來,四周依然毫無動靜。
要知道,上次遇見的強盜雖然實力不咋地,但是辦事效率卻是很高的,從踩點的人發現他,到來了一夥山野漢子將他團團圍住,前後不過半個時辰。
只是那群山野漢也不算真正的強盜,是山裡遭了天災的村民,發現了落單的路人,便互相壯著膽子來碰碰運氣。那一群人且不說個個面黃肌瘦、衣衫襤褸,就連兵器也只有領頭的兩人有,提著的兩把破刀,其中一把居然還是菜刀,其餘人則多是些棍棒、農具。
後來領頭的人被許雲儒教訓一番後,許雲儒見他們也是可憐,於是又留下了些銀兩便匆匆離去。
且說現在,草叢裡的人盯了許雲儒半天,離去後也一直沒有什麼動靜,鬧得許雲儒既不敢睡覺或是修煉,也不敢連夜趕路,萬一路上在遇見陷阱什麼的,到時候可就被動了。
熬了一夜的許雲儒,在天邊的魚肚白還未完全泛起,就匆匆上了路,一路風平浪靜,直至黃昏時分才趕到一座小鎮裡,找了家店打算好好休息一番。
許雲儒先是在房間裡洗漱了一番,然後下樓打算吃點東西。在吃飯的時候,隔壁桌三個漢子的聊天,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聽其中一個看著面相有些憨厚的漢子道:“哎,你們聽說了嗎?宋員外家就在昨晚也出事了!”
另一個捋著自己八字鬍的漢子,接話道:“這算啥新鮮事啊,這從年前到現在,都多少起了,有啥可大驚小怪的,快別說了。”
坐在八字鬍對面的那人,卻笑著問道:“你咋知道是昨晚出的事?你是親眼看見了,還是怎麼地啊?”
面相憨厚的漢子一瞪眼,“嘿!二狗子你還別跟我犟”,接著伸長了脖子,低聲對眾人說道:“宋員外新娶進門的小妾不是剛沒了嘛,今個正好是頭七,宋員外今早去祭奠,就發現墳也被挖開了,就離這不遠,約莫半天的路程。我家隔壁正好有一個在宋員外府上當護院的,他可是跟宋員外一起去的,親眼看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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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著八字鬍的漢子有些不耐煩道:“大晚上你說這幹啥,又不關咱的事,行了行了,趕緊喝酒,喝完回家。”
坐在八字鬍對面那人舉著酒杯道:“你不會是是害怕了吧,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就這麼點膽子?”
八字鬍聽完後,先是一板臉,隨後裝作一副扭捏的樣子道:“我,我有啥怕的。這不晚上了嘛,急著回家呢,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