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謹看完,將薄紙放回桌上,唇緊緊抿了起來,眉頭皺著。
“她騎走了追雲,的確是往東國去了。”姜夜道。
“難道她真的是姜思?”時謹有些疑惑,輕聲呢喃出聲。
時謹說完,又搖了搖頭,是姜思的話,為什麼一個人會發生那樣翻天覆地的變化?完全就是變了一個人。
“南國國師謝臨再有三日就到了。”姜夜眉眼低垂著,緩緩說,“你最好保證沒有騙我。”
時謹聽了這話,忽而唇角一勾,白嫩小臉軟軟一笑,恣意地尋了個椅子坐下,姿態閒適,懶懶散散,對著門外開口。
“文陽,讓人上壺茶。”
……
已是深夜,夜色蒼茫,皓月當空,不見一顆星星,清風徐來,柳木柔軟的枝葉輕拂,飄飄晃晃。
“老大,我們到了沒?”睡眼惺忪的倉鼠號從溫月衣襟中探出頭來,問道。
昨夜,它本來都要在軟乎乎的錦被上睡著了,突然被老大抓起來塞到衣服裡,迷迷糊糊間,到了馬廄裡。
老大打暈了一路上遇到的守衛,包括看守馬廄的人,找到那匹臭屁的馬,威脅了它一番,騎著它,抄小路離開了北國。
馬背上的溫月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沒呢,這匹馬也太慢了,困死我了。”
追雲馬:“……”
老子是整個北國最快的馬好不好!
路途雖平穩,但馬背上十分顛簸,溫月身上的衣服都在跟著馬兒奔跑的頻率抖動。
“顛的我晚飯都要吐出來了。”溫月出聲抱怨,忽而反應過來,又道,“擦,我壓根沒吃晚飯。”
追雲馬:“……”
給你騎就不錯了,沒見過還這挑那挑的!
小心我罷工不幹了!
當然,這只是追雲馬自己想想,罷工是肯定不敢的,它可愛惜自己的小命了。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倉鼠號又睡過去了,迷迷糊糊的說著夢話:“老大,糖醋魚……好吃……”
溫月:“……”
她默默摸了摸肚子。
好餓。
……
天方曦明,溫月終於抵達了東國國都外。
城門剛剛開啟,守城的人依次排開,立在城門外。
溫月觀察了下,等到進出城人多時,悄然混進人群,溜進了東城,繞開時衡的眼線,直奔皇城而去。
東國皇城,那座金雕玉砌的皇宮,豔麗的硃紅與灼眼的明黃交相輝映,神聖且肅穆,雖然莊重華美,卻彷彿被陰霾籠罩,整個宮裡散發著陰冷的氣息。
壽安宮內,繁花環繞的庭院裡,一名美豔貴婦人安然坐於石桌旁,一席紅衣,氣場十足,幾名黑衣侍衛守在身後。
石桌上散亂擺著些筆墨紙硯,美豔貴婦素手捏著支狼毫毛筆,沾了些水紅色,朝宣紙上染去,畫的正是這滿院繁花。
忽然,美豔貴婦停住,然後將手中的筆一扔,毛筆軲轆軲轆滾落在地上,青石板染上一抹粉紅。
她站起身,對著身邊的丫鬟淡淡道:“本宮乏了,扶本宮回房。”
立於身畔的丫鬟,立刻上前來,輕扶著美豔貴婦回了房間。
房間內,美豔貴婦斜躺在美人榻上,將伺候的丫鬟都遣走。
她擺弄了下身上合貼的大紅宮裝,美目流轉,風韻猶存,道不盡風雅,輕啟朱唇,緩緩道:“現在沒人了,可以出來了吧?”
喜歡星河為禮請大家收藏:()星河為禮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