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清風微撫,清晨第一束陽光照進視窗,屋內榻上,時謹悠悠轉醒,伸手扶額坐了起來,剛想叫人,門忽然被開啟。
劉文陽匆匆走了進來,立在門口處,神色凝重。
時謹靠著梨木床柱,打了個哈欠,將手放下,淡淡抬起眼皮,看向劉文陽。
“怎麼了?”
劉文陽微微欠身,沉穩道:“主子請您儘快前去流雲居。”
時謹皺了眉,淡淡疑惑。
流雲居是姜思的住所,莫非是發生了什麼事?
時謹應了一聲,快速翻身下床,將外袍披上,跟著劉文陽來到流雲居。
劉文陽推來漆紅色的門,待時謹走進去後,把門關上,門神似的守在門口。
他凝著臉,面色沉穩,沒有絲毫波瀾,可內心卻早已亂了陣腳。
主子的事他向來不知,他也沒資格知道。
上次主子突然讓他去北國邊境死亡森林救東國的姜太傅,並告訴他姜太傅是女子,讓他細心照顧些,他雖奇怪,但也沒問,主子的命令,儘管去做便是。
他偽裝成樵夫,救下姜姑娘和時謹,當時覺得時謹有些不對勁,在路上就偷偷隱在暗處觀察,回來之後,更是發現東國國君根本就是在偽裝,在欺騙姜姑娘。
看主子的樣子,分明知道時謹的所做所為,並且,沒有阻止。
可是為什麼要欺騙姜姑娘?
他原先不知,直到早上去叫姜姑娘時,發現她不在屋子裡。
而他看到了,她屋子裡桌案上的信件。
他終於知曉了。
劉文陽沉穩肅穆的立在漆紅木門前,淡著一張臉,唇瓣輕抿,毫無表情,左手手指卻不自覺攥緊,握成拳。
……
時謹外袍還鬆散著,凝著一張小臉,走進門內,看著坐在廳堂之上的姜夜。
姜夜垂著手臂靠著椅背,手裡捏著張薄薄的紙,臉上無甚表情,眉眼低垂,看不清眼中光暈。
時謹走近了,問道:“叫我來幹什麼?”
姜夜倏地抬頭,眸光冷冽,寒意浸骨,與時謹對視。
盯了一會兒,忽而又將眼皮垂下,不再看時謹,將白玉指中捏著的那張薄紙遞給他。
“姜思回國了。”
時謹接過薄紙,看了起來。
【長兄臺鑑
東國九皇叔時衡已掌握兵權,並派兵暗中圍了皇城,司馬昭之心你我皆知。此番一時不察險些被時衡得手,在此臣妹先謝過長兄救命之恩。
東國上下此時必是被時衡的人手包圍,怕是一隻螞蟻也進不去,但事發緊急,臣妹必須親自回國告知靖珍皇后時謹所在之處,與她商量解決之法,靖珍太后心思細密,若是長兄派人她必然不會相信。
時謹年幼,且不說他經不起舟車勞頓,單是與臣妹一起入城,難度便恍若登天,故在此臣妹先將時謹託付於長兄。
西北匈奴猖狂囂張,邊境戰事愈發緊張,臨近爆發邊緣,時間所剩不多,事態緊急,臣妹先行回國,願長兄不要怨責臣妹。
另外,前幾日臣妹在回程途中,收到了父親被時衡暗中抓走的訊息,長兄訊息向來靈通,怕是比臣妹還要早些知曉。
長兄,你還在介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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