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起先溫柔如紗,飄飄蕩蕩如不明的心緒。
而隨著情節的發展,音樂越來越重,也越來越急,彷彿奔湧的浪潮,帶著無可比擬的熱情,鋪天蓋地蔓延過來。
韓恬的心神彷彿被震盪了一般,每一個按鍵似乎都按在她的心裡。
她能彈出這首曲子,然而卻彈不出應爵寒這樣的力量。
彷彿是狂放肆意的海嘯,帶著漫天的愛意而來。
到了後面,她甚至覺得自己不能呼吸。
所有人都被應爵寒的音樂所震撼到了,就連剛才那個嘰嘰呱呱的姑娘也凝神細聽,兩眼放光地看著他。
一曲終了,應爵寒並沒有停頓,又彈起另外一首。
整場音樂會彷彿就是盛宴,讓人覺得物有所值。
音樂會結束的時候,雷鳴般的響聲響徹音樂廳。
旁邊那個姑娘激動的眼淚直流,一邊使勁地拍手道:“爵神彈得真是好,退圈這麼久也不影響他的技術,要是以後他能常開音樂會有多好啊。”
韓恬也深有同感,她直直地看著臺上的人。
坐在鋼琴前的應爵寒,彷彿是不一樣的。
彷彿音樂給了他生命,讓他的整個人都放光一樣,鮮活不少。
在全場安可的呼聲下,應爵寒鞠了一個躬道:“謝謝大家能來聽我的音樂會,我很高興我退圈幾年後,仍然有這麼多的粉絲來支援我。”
他似乎有話說,場上的人不逐漸安靜下來。
“很多人不理解我前幾年為什麼退圈,我也從未跟大家說起過。其實很簡單,因為我前幾年出了一場車禍手受傷,所有再也不能彈琴了。”
旁邊的姑娘驚呼道:“可是你現在彈得很好啊,比起你巔峰也差不了多少。”
她的聲音有些大,在安靜的音樂廳裡迴盪。
應爵寒偏過頭去,看著她淡淡地笑道:“其實大家可能不相信,我在幾個月前還是不能彈琴。因為我不能彈琴,並不是我的手的問題,而是心裡陰影。不過幸運的是,我遇到了一個人,讓我有勇氣彈琴。而我很高興她今天接受了我的邀請,所有我有一首曲子要送給她。”
他的視線落在韓恬身上,淡淡的夜間的明月,溫柔而明澈。
沒有躲閃也沒有隱瞞,十分地坦然。
旁邊的姑娘倏地一下看向她,因為驚愕眼睛瞪得大大的。
韓恬沒有想到應爵寒竟然會在這種情形說這種事,千萬道視線就如利刃一樣刺向她,她的臉火辣辣的疼。
她將圍巾拉的更往上了。
那個姑娘思索了一會兒,突然叫道:“我就說你有點眼熟,你不是爵神的緋聞女友韓恬嗎?我說爵神怎麼會第一首彈《戀曲》呢!”
會聽應爵寒音樂的人,也有一些年紀比較大的人,並不知道網上的風風雨雨。
“韓恬”的名字一出口,就在音樂廳裡掀起巨浪。
韓恬恨不得將自己埋進土裡。
應爵寒卻對底下的騷亂視而不見,他坦然地道:“這首曲子是我和她第一次一起合奏的,現在我把這首曲子送給她。”
韓恬怔怔地回不過神來。
比起其他曲子,這首曲子更加輕柔,清淡的如山間晨霧。然而卻如汩汩溪流一樣,流進她的心裡。
韓恬的眼睛溼潤了。
她並不是一個好物件,有不堪的過去,也膽小懦弱,然而應爵寒卻從未動搖過,也不怕將他的喜歡告訴別人。
然而那麼優秀的應爵寒卻喜歡她,她有點惶恐。她並沒有任何特長,用來謀生的演戲還經常被罵,也還沒有子獲得過獎。而應爵寒卻早在少年時代,請就將能拿的獎項都拿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