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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金寶順著章杏所指看了看金耀。金耀衝他微微點下頭微笑。章金寶心中立生好感,問道:“姐,這人是做什麼營生的?姐夫怎麼會跟他走在一起的?姐夫怎麼沒有來?”
“金掌櫃也是做米糧買賣,你姐夫是專程護著他過來這邊收糧食的。”章杏看著章金寶,低聲說道,“你姐夫他在江陵還有些事情未了。等忙完了就過來了。”
石頭在江陵那邊的事情跟章金寶說了無益,還是不要讓他們平添擔心了。
章金寶臉上現出詫異。他如今已是不小,更兼之章杏和魏閔文都攙和進米糧生意裡,他多少也知道些這行的暗湧,一聽石頭是專程護送這人過來收糧食。心中便料到這人許是與西北軍有關。當下裡收了散漫,驅馬過去,恭敬說道:“這位是金掌櫃吧,小子姓章,見過金掌櫃了,一路上多有怠慢。還望見諒了。”
金耀笑得溫煦,道:“章生太客氣了,我們打西北過來,接下恐是要打攪章生多日了,還需得請不要嫌棄的好。”
“金掌櫃是我姐夫的朋友。那也是我們貴客,說什麼打攪?金掌櫃只管將這裡當做自家就是了。”章金寶也笑著說。
章杏聽得那邊說話,縮回了頭去。
到了盂縣魏宅之後。魏閔文特讓人收拾出一處僻靜小院來,招待金耀住下。
傅湘蓮懷胎已是足了三月,胎象穩定下來,也回了盂縣。魏雲海與葉荷香也都很好,葉荷香見了章杏,自少不了一頓嘮叨。話裡最多還是落在她的肚子上。
章杏早被她說得耳朵長繭了,一貫敷衍。
葉荷香恨鐵不成鋼,指著她說道:“你這個死丫頭。怎麼說你都不聽?你怎麼就不明白,這女人要是沒個兒子,日後指不定要吃多少苦頭?”
章金寶在旁邊聽著,連忙咳嗽一聲,叫了一聲:“娘,大姐才到家呢。你少說幾句吧。”
依著葉荷香原來性子,她的話要是被兒女打了岔。一準是要發作的。也是她如今日子越發過得好了,要什麼有什麼。呼奴喚婢比之葉雲蘭家也不遜色多少。更加上章金寶又給她大大長了臉,年方十三就過了府試,成了盂縣僅次漳河前里正何永華的兒子何元青的少年童生,周圍人沒有不誇的。她看看越發清麗出塵的大女兒章杏,又看看漸長成大人的小兒子,心裡由不得想起另一個女兒來。
到底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
葉荷香拍了拍章杏的手,說道:“哎,你有沒有你妹妹的訊息?”
章杏一愣。葉荷香便有些怒了,“石頭不是在西北當兵嗎?你妹妹也在西北啊,怎麼,你沒有讓他打聽打聽?”
章杏看看章金寶。章金寶低著頭。在旁邊的傅湘蓮插嘴說道:“娘,石頭那是在軍中,軍令如山,連輕易出入都不能,怎麼能打聽到內院女眷的訊息?”
葉荷香呆了呆,臉色有些灰敗了,對章杏說道:“罷了,是她自己要走的路,她都不認我這個做孃的,我是不會管她死活了。”
章杏心上壓了一塊石頭,頭低下了,沒在說話。葉荷香又嘮叨了一陣後,也是乏了,帶著丫頭走了。章金寶待葉荷香走後,跟著站起身來,看著章杏問道:“大姐,你真沒有她的訊息嗎?”
章杏搖了搖頭。章金寶於是也低頭走了。傅湘蓮說道:“杏兒,你是不是覺得我婆婆的性子變了?”
章杏看著傅湘蓮。傅湘蓮又說道:“胡蘭兒死了。”
章杏驚住了。胡蘭兒是她大舅家女兒葉昌月的大閨女,算起來是要叫她一聲姑。她前一次回魏家莊,還聽魏雲兒說起過她。胡蘭兒嫁得漳河鎮上一個殺豬的做了填房,日子也是不順,打打殺殺都鬧過了。
但怎麼著也不會弄得年紀輕輕就夭折了命運?算起來她輩分比胡蘭兒高,胡蘭兒比她還小一歲呢。
“你也知道她嫁得是咱們鎮上一個殺豬的做填房,那殺豬的原本就不是什麼好貨,吃喝嫖賭樣樣都精,他前頭一個婆娘就是被他打死的,這事在咱們鎮上也不算是秘密了。好人家的女兒誰肯嫁他?也是你那表姐家貪他家的聘禮,將女兒嫁給他。這兩個打打鬧鬧不知鬧了多少回,胡蘭兒一連掉了好幾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傷了身,最近幾年再沒懷上了。那劉殺豬便往家裡抬女人,這後抬進的女人是窯子裡出來,整個就是狐狸精,也不知是揣的誰的種,偏那劉殺豬當個寶。她那胎掉了後,就指到胡蘭兒頭上,劉殺豬哪裡清醒的?將人打了一頓不說,還關在外面不讓進屋。到了第二天,人就沒了。胡家的人不肯作罷,找到魏家莊來,我婆婆跟公公都去了,至此後,婆婆的性子就有些變了。”
章杏聽傅湘蓮說完,沉默了良久。這年月人命低賤,女兒尤甚。不知有多少家裡為著點錢物就將女兒換了出去。胡蘭兒是如此,章桃如此,她何嘗不是差點就如此了?
葉荷香就喜歡跟人攀比,在葉大舅家跟葉昌月比,跟葉雲蘭比,如今她算是將這些都比下了,只怕是一回頭有些心驚了。胡蘭兒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就這麼沒了,由不得她不心驚。然而她的小女兒還不是一樣流落在外?
她如今衣食無憂,穿金戴銀,使奴喚婢,日子再悠閒不過了,曾今被她以五兩銀子賣出去的小女兒,卻還在別人家裡做使喚丫頭。
劉殺豬將人打死之後,胡家沒什麼家底,求到了魏家門口。葉荷香與魏雲海就去了鎮上。如今魏家的聲望在盂縣都算是排的上前幾了,更別說在漳河這小小鎮上了。只是這案子實在不好判,一來魏家勢大,而劉殺豬還與目前漳河劉里正還沾著親。二來,自古都說,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當家漢子打死婆娘,牽扯到家務事裡,鮮少有判罪的。
最後劉里正做了和人,將兩家的人都邀到一起了,坐下來商議一番。劉殺豬願意賠錢,胡家得了錢財,就撤了訴狀。
葉荷香和魏雲海就坐了坐就氣呼呼回來了,胡家都願意的事情,他們還能怎麼著?
“這事胡家願意拿錢了事,公公他們不過是外人,自然不好說什麼,也只能由他們罷。好端端一個人,就這麼沒了。杏兒,你說,這到底是個什麼世道?”傅湘蓮低聲感概道。
這自然是個吃人的世道。
章杏見她面露傷色,便拍了拍她的手,道:“別想這些了,都過去的事兒了。”孕期不宜多思多慮,傅湘蓮這胎原本就懷得艱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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