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月渾子如約在竹林等候,鬱落白獨自來見他,囑咐了幾句之後她帶著月渾子去見白昔。
月渾子和白昔在禪房見面,鬱落白就守在外面,他們的談話鬱落白都能聽到。
無非就是一些寒暄,月渾子就把劍交給白昔, 白昔一開始也拒絕沒收,但是禪房裡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白昔爆發出一聲驚懼的聲音,鬱落白頓覺不對勁,一把推開門,看見的卻是月渾子在好整以暇地戴面具。
鬱落白沒看見月渾子的臉, 但是白昔顯然是看見了, 只見白昔臉色十分慘白,咬著牙沒說話。
“師父?”鬱落白走過去, 眼神詢問地看著白昔。
白昔回過神來,頗為無奈地搖搖頭,說:“沒事,你帶,你帶月公子下去休息,讓他留在這裡吧,我還有很多話想和他說。”
鬱落白一臉茫然,摸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月渾子也的確只是好好地站在原地,不過是揭開了自己的面具,就能把白昔嚇到嗎?
“我知道了。”鬱落白此刻也不能多問,只能帶著月渾子走出禪房。
“不用給我安排住處。”就在鬱落白要帶月渾子去房間的時候,月渾子坦然地笑笑,說:“我是探子,不會待在房間裡的。”
“你……”鬱落白嘆了口氣,問:“和我師父認識?”
月渾子輕輕一笑,反問道:“鬱姑娘, 你是不是最恨別人騙你呢?”
鬱落白不明白月渾子突然問這個幹什麼,說:“誰都不希望自己被欺騙,我想你也是一樣。”
“沒錯,誰都不想被欺騙。”月渾子眼中流露出悽然,低聲說:“你真的瞭解你師父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嗎?如果有一天你發現她騙了你,你會不會痛恨她?”
鬱落白不由得想起涵塵,想起那些黑暗的日子,她微微顫抖了一下,問:“你什麼意思?”
“鬱姑娘,還請你做好準備,馬上就會有人來告訴你,戚槿夜,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月渾子說完,翩然走出了蓮臺小築。
就在月渾子離開後,鬱落白站在迴廊下發呆,她神情有些凝重,以至於戚寒且走過來的時候,她都沒有發現。
“小白?”戚寒且喊了她一聲。
“啊?”鬱落白神魂歸位,看向戚寒且,問:“你要出去嗎?”
“出去見公孫沫。”戚寒且完全不隱瞞,直接說道。
鬱落白一聽當即就明白了,囁嚅了一下,才低聲問:“是起湛告訴你的?”
戚寒且有些好笑,說:“不是他說的,我早就知道了。兩年前我就自己查出來了。”
鬱落白也是實打實地吃驚,半天沒說話。
“不過我娘還不知道我知道一切了,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們自己家的事,當然還是得我自己去處理,你不用驚訝。”戚寒且真的成熟了,溫和地說。
“對不起,小且,我們其實……”鬱落白感到抱歉。
“沒事,真的,我和起湛也是這麼說的,你們都沒錯。”戚寒且拍拍鬱落白的手,說:“我出去了,你不要和我娘說。”
鬱落白點點頭,看著戚寒且走出了小築。
原來他們的擔心都是多餘的,鬱落白苦笑一聲,回頭想往房間走的時候,她看見顧央燭站在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