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我想還是應該讓你知道,是關於天機閣和巫棠教的淵源,恩怨涉及將近七十年。”鬱落瞳神色不是很好,說:“其間,就有你父母的事情。”
戚寒且認真地聽著,聽著鬱落瞳從兩個門派創立之初,到流燚和蘇茫, 然後是公孫沫和花意,緊接著是花意的四個弟子,一個繼任教主之位,一個在天氓宮做殺手,一個在天機閣當閣主,而另一個竟然就在自己身邊。
這兩個門派間的糾葛講完,天都快要亮了,戚寒且聽完之後,竟然只是微微震驚,而後嘖嘖稱奇了一會兒,就沒什麼多餘的想法了。
鬱落瞳還怕戚寒且對鬱落白會有什麼牴觸呢,結果戚寒且只是說:“果然小白不是普通人,難怪我們都師承同一門派,她比我厲害那麼多,敢情她前後有過那麼多武學大師教她武功。我這個師兄當得有愧。”
鬱落瞳覺得雲開月明,好像他和戚寒且又回到了以前無憂無慮的日子,彼此信任,沒有秘密。
“所以這幾天你脾氣這麼暴躁,就是因為這些事情困擾著啊?”戚寒且可算找到源頭所在,認真地問道。
鬱落瞳現在一切都說明了,也就不隱藏自己的情緒, 點頭承認, 說:“每個人的身份都發生了轉變,你可是未來的天機閣繼承人,我們之間差距這麼大,我怕我們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相處。”
“為什麼不能,我就是戚寒且,從來都不會變,什麼差距,哪裡有差距。天下間像你一樣優秀的人還能有幾個,能和你做朋友,是我高攀你了。”戚寒且撇撇嘴,說。
“胡說八道什麼,又醉酒上頭了是吧。”鬱落瞳忍不住笑出聲來。
隨著兩人插科打諢地說著話,黑夜很快過去,晨光微熹,第一縷陽光越過山頭,照耀著蓮臺山。
兩人罰跪完之後,暫時也睡不著, 便出門洗漱了一下,去後廚煮早飯。
在後廚忙活了一會兒, 蒸了包子之後,他們又泡了茶,端著去給白昔道歉請罪。
兩人端著早飯和茶往白昔房間走的時候,經過霍無懷房間門口,剛好就碰見黏黏糊糊,兩個人都快湊成一個人的霍無懷和鬱落白打打鬧鬧地從房間裡出來。
鬱落瞳倒是很淡定,自然地和兩人打招呼,戚寒且卻像自家的白菜被豬拱了一樣,瞪大眼睛看著霍無懷和鬱落白,不爽地說:“你們,你們怎麼可以睡一起!”
鬱落白扁扁嘴,有些害羞,往霍無懷身後藏住,霍無懷拉著鬱落白,衝著戚寒且做了個“噓”的手勢,留下一句“我們去洗漱”就跑開了。
戚寒且心裡一片冰涼,向鬱落瞳抱怨:“昨晚我們在罰跪,他們在甜蜜,人世間也太不公平了吧!而且這兩個沒良心的,竟然也不問問我昨晚為什麼沒回來,小白還沒嫁人呢,胳膊肘都快拐到大腿根了!”
“你又沒談過戀愛,你懂什麼。”鬱落瞳缺德地說。
戚寒且看著鬱落瞳,狠狠瞪了他一眼,說:“你懂,你什麼都懂,起湛老師!”
鬱落瞳笑著往前走,沒說話。
戚寒且氣鼓鼓地跟上去。
罰跪了一夜,白昔看著前來請罪的兩人,自然也是沒了脾氣,只是警告戚寒且以後不許酗酒,要喝也要有個度。
戚寒且連連點頭,保證不會再犯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