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七月也回來了,她在哪兒?”阿殊婆婆看向葉葬,問道。
葉葬頓了頓,朝著鬱落白所在的迴廊下揚了揚下巴,說:“她在那。”
“你們先進花廳吧,我去和她談談。”阿殊婆婆說著朝鬱落白所在的迴廊下走去。
葉葬看著阿殊婆婆的背影,默默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
她心裡有些不忿,但是也沒辦法,堵著氣走進了花廳。
迴廊離花廳有些距離,阿殊婆婆腳步慢,鬱落白就這麼定定地看著阿殊婆婆一步步朝她走過來。
走到鬱落白身邊,阿殊婆婆看著她的臉,半天都沒說話。
鬱落白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們已經八年沒見,這八年間,鬱落白的經歷生生死死,實在不知該從哪裡說起。
“七月?”阿殊婆婆輕輕喊了一聲。
鬱落白努力提起嘴角笑了一下,回應道:“是我,婆婆。”
阿殊婆婆顫顫巍巍地走過去,抱住了鬱落白,她什麼也沒問,沒問她的經歷,也沒問她改變的容貌。
“這些年,你辛苦了,雲姑娘走的時候還叮囑我要照顧好你,可惜我沒本事……是我對不起你啊……”阿殊婆婆說著熱淚盈眶,哽咽不已。
鬱落白回抱著阿殊婆婆,輕聲說:“都過去了婆婆,我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鬱落白能輕描淡寫地說出過得好這種話,也就只在阿殊婆婆面前了。
其實她過得並不好,苦難伴隨著她的一生,她失去了太多,只是她夠頑強,身邊幫助她的人多而已。
大概她本來就應該死在逐鹿大會上的,在那個他們所有人開始交集的時候,如果她死去,或許就是她最好的結局。
只是天意弄人,她一次次從鬼門關挺了過來,因為霍無懷,因為雲澈,她才能一次次死裡逃生。
這麼一想,老天也還算待她不薄。
鬱落白也不想提過去的事情,她在陵寢裡流得眼淚已經夠多了,寬慰了阿殊婆婆幾句,兩人便走進了花廳。
眾人在花廳裡落座,阿殊婆婆走進來之後,公孫沫把她迎到主座的一邊坐下,鬱落白自己在蘇願身邊坐下。
“婆婆,我們在陵寢了看到了很多東西,也明白了兩派之間的淵源,但是,我的父親,和我母親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我們無從得知,晚輩斗膽,想請婆婆告知。”蘇願誠懇地開口道。
阿殊婆婆其實知道一切都是瞞不住的,只要他們進入陵寢,一切曾經隱瞞的事情,都會被揭開。
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隱瞞的,蘇願畢竟是流燚的血脈,他有權知道一切的真相。
阿殊婆婆喟然長嘆一口氣,回憶起曾經的往事。
“可能你們覺得,事情的開端,是源自天機閣的內亂,但是,在更早之前,公子就和蘇姑娘遇到過。”阿殊婆婆聲音很輕,帶著淡淡的哀愁,說著那段過往。
谷傾辭去世之前身體已經很不好,蘇茫為了師父的病,輾轉很多地方尋找藥材,其中自然會去往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