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先調息修整吧,我會全程為你們護法,蘇願暫時不會有危險,我們要營救他,只能趁著花朝盛會混進去,還有九天的時間,七天之內,你們應該也能調息好。”公孫沫說完,徑直朝溶洞外走去。
雲澈盯著公孫沫的背影,目光深沉,神色捉摸不定。
“每次只要公孫沫出現,就不會有什麼好事。”雲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鬱落白微微笑了一下,說:“你對公孫盟主怨念就這麼大嗎?”
雲澈只是覺得無奈,說:“我只是不想和他扯上任何關係,可是偏偏每次,我都欠他人情。”
“你還是忘不掉曾經?”鬱落白低聲問。
雲澈怔了一下,不知該怎麼回答。
“我曾經是巫棠教的人,是花意的弟子,你覺得我會和公孫沫站在同一陣線嗎?是他害死了花意,我永遠,不會原諒他的。”雲澈緊緊皺著眉頭,低聲說。
鬱落白聽到雲澈的話,神情有些奇怪,心裡泛起一些難以明說的情緒,把目光投向火焰,沒說什麼。
雲澈和鬱落白之間,隔著花意,隔著霍無懷,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
可是他們兩人的命運卻也緊緊地糾纏在一起,他們陰差陽錯地走到了一起。
不得不說,他們都把彼此當做自己彌補心中傷痛的慰藉。
或許他們都想要忘掉過去的糾葛,好好珍惜眼前人。
可是,心中的執念和感情,卻不是嘴上說著放下就真的能放下的。
以前雲澈沒有想過自己會對鬱落白有特殊的感情,也從來沒想過,如果自己生命中出現另一個重要的人,他該怎麼處理花意在他心中種下的那抹痕跡。
現在他和鬱落白走到了一起,他自然會把自己全部的心念放在鬱落白身上,可是對花意的執念,像是融入了雲澈的血肉,在他不經意的時候,那種割捨不掉的感情就會冒出來,他沒辦法抑制。
他又不是傻子,他怎麼會感覺不出來鬱落白的吃味和難堪。
可是他又不知道怎麼和鬱落白解釋。
再者,他心裡又何嘗不對鬱落白和霍無懷曾經的糾纏在意,他提醒自己不要多想,可是這不代表他不在意。
如果鬱落白說,她心裡已經完全沒有霍無懷了,雲澈也不會完全相信。
在江北排除阻隔走到一起的時候,他們把彼此當做倚靠,是可以一起共患難,舔舐傷口的存在。可是真的越過了阻難靠近,他們才發現,感情就是自私的,做朋友的時候,可以大度,可以不去想那些糾葛。
但是他們就算是彼此許諾,卻無法根除心中的嫉妒。
雲澈知道自己不會完全代替霍無懷在鬱落白心中的位置,而鬱落白也知道雲澈心中一直為某個人保留著一份位置。
兩人之間默契非常,心照不宣地不問什麼,兩人沉默著,看著通紅的火焰發呆。
溶洞外傳來的河流奔騰聲延綿不絕,一聲聲都像是擊打在兩人的心頭。
他們的心念,像是承載在水浪之上,忽高忽低,沉浮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