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在葉葬的呵斥下,留行的第二鐧再也沒控制力道,重重地擊打在暮隱脊背上。
暮隱整個人往前一顫,但是很快他又挺直背脊,默默低下了頭,眼角抽搐了一下。
葉葬的眼神微微變了一下,但是很快又壓下了眼中的不忍,垂下眼瞼坐回位子上。
曲洛站在一邊,眼睛也不敢看暮隱,或許是也想到自己體內還存在著赤悔丹的懲戒,她抿著唇,思緒不由得飛到了歸魂崖上。
為什麼和蘇願待在一起,她會覺得連心靈都盪滌著寧靜和溫暖?
等曲洛回過神來的時候,留行已經執行完畢,走過去將鞭笞鐧遞給了細辛。
細辛緊緊抿著唇,接過鞭笞鐧,走向了暮隱……
臨近傍晚,四苑會審才結束,曲洛帶著鞭笞鐧,將其帶回陵寢交給阿殊婆婆。
她有些失魂落魄,踏上歸魂崖,聽到蘇願喊她的名字,她才回過神來。
曲洛對著蘇願微微笑了一下,就走進了陵寢中。
蘇願看著染紅了天邊的餘暉,神情黯然地嘆了口氣。
“師兄,你可千萬不要摻和進來。”蘇願在心裡默默地想。
就在巫棠教的四苑會審落下帷幕之時,龍江邊的細緣鎮客棧裡,藺輕鈿站在二樓的欄杆上,眺望著雲峰山山巒,一臉愁容。
一個穿著月白衫子的女子走到藺輕鈿後面,行禮稟告:“司主,還是沒有閣主的訊息。”
藺輕鈿嘆氣:“繼續沿著龍江尋找,但是要注意提防巫棠教的人。”
“是。”弟子頷首領命,急急忙忙地下了樓。
藺輕鈿轉身進了房間,房間的桌子上放著裹著白布的一把劍,這就是默淵劍。是藺輕鈿按照霍無懷的指令帶出來的。
本來按照約定,霍無懷會在騰衝的細緣鎮等著藺輕鈿的到來,現在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霍無懷卻沒有出現,不禁讓藺輕鈿擔心,霍無懷是不是受到了巫棠教的迫害。
藺輕鈿所在的客棧,正好對著不遠處寬闊的龍江,四五月是騰衝的雨季,龍江的水量比平時上漲了很多,在迴轉陡峭的地方,水流頗為湍急,身處細緣鎮中,隱隱還能聽到龍江的咆哮聲。
龍江的岸邊都是陡峭的山壁,怪柏倒懸,在石壁上堅毅地生存著。
奔騰的水花擊打在石壁上,激起雪白的碎沫。在一顆高大的松柏後面,有一個不起眼的幽深入口,被披拂的藤蔓遮掩了大半。
洞口之內,是微微散發著熒光的溶洞,有一簇火光在溶洞深處跳動著,在火光的映襯下,溶洞中的鐘乳折射出一道道流光溢彩。
“你說,我師父不在蓮臺?”坐在火堆旁邊的鬱落白皺著眉頭,看向對面的公孫沫。
公孫沫點頭,有些悵然:“可能,小槿還是不願見我。”
坐在鬱落白身旁的雲澈默默地瞥了公孫沫一眼,撇撇嘴沒說話。
鬱落白想到了在白雲間身患重病的鬱秋,按照時間線來推斷,鬱落白帶著落痕劍去天機閣不久之後,鬱秋就病情加重,戚槿夜可能已經離開了蓮臺,前往了白雲間。
但是師父到底希不希望公孫沫找到她,鬱落白也不敢妄加猜想。
“師父他,可能去了白雲間。”鬱落白嘆了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