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意的話像是魔咒,穿越過亙長的時光,清晰地迴旋在他耳邊。
蘇願越想越煩躁,有種鬱結於心的感覺。他竭力穩住心神,可是神情還是止不住地嚴肅無比。
“你怎麼了?”不知什麼時候,曲洛已經走了過來,看著蘇願,小聲問道。
阿殊婆婆不想說太多,拂開蘇願扶住她的手,慢慢地朝著陵寢裡走了進去。
蘇願看著阿殊婆婆的背影,思緒雜亂,有的沒的想了很多。
“蘇願?”曲洛又喊了他一聲。
蘇願這才完全反應過來,看向曲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搖了搖頭,說:“沒事。”
“真的沒事嗎?”曲洛又不傻,雖然剛才她站得遠,聽不見蘇願和葉葬說話,但是她能看到兩人的肢體動作,顯然兩人之間發生了一些爭執。
“沒事。”蘇願機械性地重複著這兩個字,不想多說。
曲洛服下忘塵丹之後整個人已經很淡漠了,但是她不由得會想要和蘇願親近,自然會關心他的動向。
“教主和你說了什麼?”曲洛難得今天話多了一些,追問道。
蘇願深深嘆了幾口氣,聲音低沉,說:“一些關於我身世的事情。”
一說身世,曲洛就明白了個大概。
蘇願說完之後自己又沉默了下去,思緒翻騰,然後,他抬眼朝葉葬消失的山口看去,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快步朝著下山的路追了上去。
曲洛看著蘇願焦急的模樣,也沒有出言挽留。只是抿了抿唇,走進了陵寢。
葉葬拿著鞭笞鐧慢慢悠悠地下山,走到半山腰的時候,暮隱就在半路上等著她。
“兩人都挺好的,四肢健全,沒病沒災。”葉葬揚著眉,朗聲說。
“你留著蘇願,是害怕公孫沫發難,但現在公孫沫都被你擊退了,你也沒必要留著蘇願了。留著蘇願反而會讓公孫沫一而再再而三地上門要人。你現在放他迴天機閣是最好的時機。”暮隱像個老媽子似的喋喋不休地勸阻葉葬。
“不管我做什麼,都是在布長遠的局,你不配合我就算了,兩次三番拆我的臺,你不要太過分。”葉葬把鞭笞鐧握得緊緊地,眼看火氣下一刻就要冒出來。
“我不覺得把蘇願留在這裡對佈局有幫助。你不是要報私仇?”暮隱不怕死地問。
“報私仇?”葉葬徹底被他激怒了,抬起鞭笞鐧對著暮隱就是一掄。
暮隱大無畏地躲都沒躲,結結實實地被鞭笞鐧擊中了手臂。
雖然葉葬用勁不大,但是鞭笞鐧四角都有鈍鉚釘,打在手臂上也疼痛難當。暮隱悶哼了一聲,踉蹌了一步,眼中閃過一絲無可奈何,但是沒有半分責怪或者怨念。
看著暮隱不躲,葉葬突然有些後悔打了他。
他們倆共事那麼久,彼此扶持,風風雨雨都走過來了。一開始還是會爭吵、動手,但是隨著時間的磨合,他們越來越默契,已經是彼此的靈魂伴侶,絕對不會再為一些小事動手。
“沒事吧?”葉葬心軟了,伸手去撫摸暮隱被打中的手臂。
暮隱沉沉嘆氣,低聲說:“沒事。”
“我們一直配合都很默契,你也不會忤逆我的想法,上次在南宮城,我承認是我沒有把我完整的計劃告訴你,但是你的做法也讓我很心涼。”葉葬頗為無奈地說。
“只是計劃嗎?關於真相呢?你不是,也一直瞞著我嗎?”暮隱聲音慼慼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