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苗疆地帶,又在葉葬眼皮子底下,敢御毒物來對付她的人,要麼是腦子不好,要麼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周圍的弟子在佈防,謹防被毒物咬到,葉葬回頭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綁的雲澈和鬱落白,兩個人波瀾不驚地看著慌亂的弟子,一點都不害怕。
鬱落白是個百毒不侵的無敵存在,雲澈從來都不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葉葬頗為無奈地看了兩人一眼,然後飛身從馬背上躍起,落到了一棵大樹上,伸手摘下兩片青翠的葉片,疊放之後捲了起來,湊到唇邊,頓時,幾聲尖銳的曲調斷斷續續從葉片之後滑出。
葉葬調整著氣息,嘔啞嘲哳的曲子漸漸找到了樂調,葉片吹出的曲調,和埋藏在迷霧深處的神秘人用壎吹出來的一致。
葉片的曲調漸漸蓋過了柔和的壎樂,葉葬一邊吹奏著曲調,一邊鎖定著那個神秘人的位置。
留行一邊驅趕著馬匹躲避地上的毒蟲,一邊還頻頻抬頭注視著葉葬周圍,為她找尋那個神秘人。
葉葬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樂曲陡然換了個調,地上的毒蟲在葉片的樂調之下先是停滯不前,而後在兩種曲調的驅趕下,紛紛原地轉起了圈圈。
看著毒蟲的行動軌跡被葉葬的樂曲干擾,藏身於叢林深處的人踏著樹枝,幾個凌空起落,衝向了葉葬所在的那棵樹上。
“教主!小心!”留行也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快速出現的人影,不安地大喊了一聲。
但是葉葬根本不在意,她扔掉了樹葉,好整以暇地站在樹枝上,看著那個靠近她的人影。
堪堪落在枝頭,整個人猶如羽毛般沒有重量的人,正是公孫沫。
自從逐鹿大會結束之後,公孫沫將天機閣的事情交給了霍無懷,獨自去尋找戚槿夜。現在看他還有閒情逸致來管閒事,大機率是根本就沒有找到戚槿夜。
“好久不見。公孫沫。”葉葬輕笑了一聲,朝著公孫沫問候,但是語氣裡完全沒有感情。
“葉姑娘,你想要的東西都已經到手了,還是不要趕盡殺絕了。賣我公孫一個面子,放了鬱姑娘和雲澈吧。”公孫沫雖然風塵僕僕,但是話語之間自有威儀。
葉葬對誰都有好感,但是就是公孫沫這個人,她從小就討厭他。
大概九年前,也就是花意攻破中原武林的前一年,公孫沫曾經來過巫棠教一次,那個時候,公孫沫和花意已經是完全站在了對立面。公孫沫那個時候對花意總是說一些大義凜然的話,而碰巧燚和阿葉兩個平時不對付的人安安靜靜地躲在一邊,偷聽著兩人的對話。
那個時候燚對公孫沫是嗤之以鼻的,甚至隱隱有些怨恨這個人的到來。阿葉那個時候對公孫沫瞭解不多,最多就是覺得這個人屁話連天。
後來巫棠教和天機閣大戰開始,花意自刎於天機閣,她一手建立起來的宏圖大業,就這麼為了一個男人葬送了。
葉葬不想知道公孫沫和花意之間有多少繾綣和難解,她只是覺得花意是個天下第一的傻子,公孫沫是這個世界上最偽善的人。
後世的人總是會把花意和公孫沫放在一起談論,可是在葉葬心裡,她覺得公孫沫無論是哪方面,都配不上花意。
葉葬甚至都能明白雲澈不願意接受公孫沫的救助是因為什麼,她和雲澈都出於一個目的,因為花意,而痛恨公孫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