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澈想起當初在天機閣明薇軒地下密室的時候,蘇願質問公孫沫關於影公子的事情。那時候公孫沫明確和蘇願說過,連他也不知道影公子到底是誰,甚至蘇茫還讓公孫沫發誓永遠不能去調查關於影公子的事情。
之後雲澈和霍無懷去到傀儡城找梅花刺,雲澈也問過梅花刺蘇願的身世,可是梅花刺的回答是,他不能說。
那代表,梅花刺是知道的。
雲澈記得他當時還調侃過,影公子的身份不外乎兩種,要麼是異族人,要麼是個大魔頭。
雲澈有時候喜歡胡謅,當時結合前後他知道的線索來看,這個影公子,可能大機率,真的是巫棠教的人。
還有一點,如果他是巫棠教的人,能夠接觸到落痕劍,還把落痕劍帶到天機閣,讓其歸屬了天機閣。這一點,怎麼都想不明白。
天機閣和巫棠教不是一直以來都是宿敵嗎?
僅僅因為感情,影公子就能擯棄一切,加入天機閣嗎?
這一點,真的是怎麼想怎麼不合理。
“葉葬……”雲澈臉色已經變了,低聲問道:“你還知道些什麼,天機閣和巫棠教,到底有什麼關係?”
“宿敵啊,這不是很明顯嗎?”葉葬漫不經心地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是怎麼發現霍無懷的身份的?是不是因為《東司錄》的劍法?”雲澈眼神灼灼地說問。
葉葬抿了一下唇,似乎在思考什麼,好半天,她還是點了點頭。
果然,雲澈印證了當初他和霍無懷的猜想。
巫棠教的《東司錄》和天機閣的《九歌錄》某種意義上,根本就是一脈武學。
不然根本沒法解釋,他們四個學的武功,和九歌劍法會如此詭異地相似。
“你也看出來了?”雲澈問。
葉葬嘆氣:“看出來又怎麼樣,就算有什麼關係又如何,沒準兩個門派根本就起源自一派,但是六十多年過去了,早就滄海橫流,什麼都不復再存在了。”
“不復存在?”雲澈悽悽笑了起來,說:“這麼多年來,兩派糾纏不休,帶著落痕劍的影公子,花意和公孫沫,花意和蘇願,你和霍無懷,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巧合嗎?”
“這只是自然爭鬥而已,就算影公子可能是巫棠教的人,蘇願算是半個巫棠教人,那又怎麼樣,兩個門派,不管有多深的糾纏,可是永遠都站在對立面上。”葉葬理性至極,說:“花意的悲劇,還不夠深刻嗎?我,是不會走她的老路的。當年的仇,我一定會報,天機閣我也一定會搞垮它!”
雲澈咬著牙嘆了口氣,他的立場,無論說什麼,都顯得很可笑。
“看看有什麼機關吧,別總是問我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葉葬有些煩躁地說。
雲澈嘖了一聲,把目光投向了面前的青銅花苞上。
石臺上刻著南方朱雀七宿的星象圖,雲澈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這時候葉葬剛剛湊過來,石臺突然“咔嚓”一聲,發出一聲輕響。
雲澈退開一步,下意識伸手護住了葉葬。
這個動作連雲澈自己都沒意識到,但是葉葬神色複雜地看著雲澈的側臉,感慨萬千。
真的是個老好人,十多歲的時候是這樣,過了年少輕狂,居然還是沒怎麼變。
“你動哪兒了?”葉葬問。
雲澈搖頭:“我什麼都沒碰,是它自己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