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懦夫,那你是什麼?殺人如麻,喪心病狂的魔鬼!”雲澈大吼了一聲,指著葉葬,額頭上青筋暴跳:“你殺了大護法,害死七月,這筆賬我還沒有和你算。你居然還有臉提師父,你做的那些齷齪事,真的以為沒有人知道嗎!你以為你自己多高貴,一個偏執病態的瘋子而已!你沒想過惑為什麼要離開雲峰山,你的人生信條裡只有自私,你根本不懂什麼叫情義,你就是個冷血的怪物!”
“怪物,到底誰是怪物!我害七月又怎麼樣,是她活該!”葉葬暴跳如雷,瞬間從後腰抽出一把柳葉彎刀,徑直劈向了雲澈。
那是曾經花意傳給葉葬的佩刀,狀如柳葉,以蹁躚靈動出名,鋒刃凜冽,是以冠以“翩鴻刀”之名。
這把佩刀,葉葬從來不輕易使用,因為一出鞘,必定見血。
雲澈早就想動手了,對於葉葬的攻擊也早有準備。
他一點都沒有躲開的意思,拔出歸秦匕首,橫削而上,灌注力量,和翩鴻刀轟然撞在一起。
“嗡——”兩把利刃碰撞在一起,發出轟鳴的劍吟之聲,在這個狹小的石室中迴響不斷。
兩人勢均力敵,互不相讓,積攢了那麼多年的怨恨和怒火頃刻間傾瀉而出,都化作狠厲的殺意。
“嗤——”兩人各自運勁,緊緊握住自己的兵器,歸秦和翩鴻刀都是罕見的世間利器,彼此的堅硬程度不相上下,加上恢弘的外力,瞬間就摩擦出雪亮的火花。
兩人擦身而過,頃刻間又回削手中的兵器,然後各自退開一步,相對而立。
石室中靜悄悄的,除了兩人綿長的呼吸聲,彷彿一切都不存在。
他們各自的手臂上都被對方劃開了一道口子,血一滴滴從傷口處落下。
要說當時他們幾個之間要分個勝負,那也只是七月的武功高於其他三人。
惑、燚和阿葉他們三個之間一直都是難分伯仲。
就算過了八年時間,他們彼此的境遇不同,可是曾經花意傳授的武功卻像刻入骨血般的存在。
那是他們一般情況下不會輕易使用的武功,一旦使用,那就證明彼此都動了殺意。
巫棠的劍術名為《東司錄》,其中最厲害的有四種劍術,這四種劍術彼此相互成就,相生相剋,合則無敵,分則各自為王。
一式名為“千葉”,為七月修習;二式名為“梵相”,為阿葉修習。上兩式以飄逸詭譎為主,主要講求出其不意,變化萬千。
三式名為“浮塵笑”,為燚修習;四式名為“歸辭”,為惑修習。下兩式講求氣吞山海,襲捲四方。
上式和下式互相契合,但是某些時候又相互剋制。
也就是說,上式和下式只要雙劍合璧,輸出的力量都是所向披靡的。
但是如果互相敵對,是無論如何也分不出勝負的。
這也是花意傾心傳授他們四式的原因。或許花意早就有先見之明,她收四個弟子,是為了讓其互相成就,而不是日後互相殘殺。
就算今後她已經不能再控制四位弟子的走向,他們最終干戈相向,也不至於你死我活。
花意為他們四個操碎了心,但是最終,他們四個還是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不管花意如何幹預,他們還是會持劍揮向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