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燚明白過來的時候,他也被關朋賣給了一個村子裡的人,村子裡的人好吃好喝地供奉著燚,幾天之後,把他五花大綁地擱置在竹筏上,祭祀給了河神。
不過他命大,沒有死在河裡,此後他就一個人開始討生活。
那時候他八歲,跟著乞丐要過飯,做過小偷,被人唾棄,被人打都是家常便飯。
他還以為他是一隻打不死的小強,但是今年冬天的大雪讓他徹底知道,活下去,也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他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大雪蹁躚而落,將這個世間的一切汙穢都掩蓋了過去。或許到了明天,他也會變成大雪裡的一具僵硬的屍體。
野狗會循著氣味扒出他的屍體,把他啃得骨頭都不剩。
就在他神智逐漸剝離的時候,有人抱住了他,將他帶離了這個冰天雪地。
他永遠都記得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她說的話:“我是花意,你願意跟著我嗎?”
願意,怎麼會不願意,如果可以,他願意一輩子,跟在她身邊。
行拜師禮那天,燚第一次看見花意說的那個名叫七月的弟子。
“以後你就是我花意門下的二弟子,她叫七月,是你的師姐。”花意對燚說。
燚對著七月跪拜,七月頷首扶起了他,眼神無波平靜地看著他。
“師姐。”燚小聲喊了一句。
“七月,不要嚇著他。”花意笑著說。
七月看了花意一眼,神情柔和了一些,目光轉向燚的時候,她勾起嘴角,微微笑了一下。
之後燚就跟著七月開始苦練武功,他用最短的時候學會了手語,能夠順暢地和七月交流。
“你是什麼時候上山的?”練功休息的間隙裡,燚問道。
“半年前。”七月比劃著。
“你是哪裡人?”燚對七月充滿了好奇,又追問道。
七月指了指地面,意思是,她是騰衝本地的。
“那你的父母呢?也不在了嗎?”燚覺得,被花意帶上山的,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
問到父母,七月就不願再透露什麼,她搖了搖頭,表情失落。
燚不知道七月搖頭是不知道父母是誰,還是什麼其他的,他嘆氣,說:“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姓什麼,來自哪裡我都不知道。不過我身上有一個信物,是半塊玉佩,我覺得一定是我娘留給我的。”
七月看著燚,眼神閃爍了一下,燚拿出那半塊玉佩,遞給七月看。
那是半塊雕刻著鸞鳥的玉佩,上面刻著“安生”二字。
“不知道這個‘安生’,是安寧一生,還是就是我的名字。”燚有些委屈地撇嘴,說:“可是我覺得我過得一點都不安生。”
“一切都會好的。等你再長大一些,一定能找到你的父母的。”七月用手語安慰道。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嗎?師姐?”燚期待地看著七月,“無論發生什麼,我們都會互相陪伴的,是嗎?”
七月鄭重地,無比堅定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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