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就到了子時,天機閣中的廂房中,房間內的燈火都已經滅了。巡夜的弟子依舊堅守在崗位上,一切都沒有異常。
雲澈踏著廂房的屋頂幾步越過夜色,準備穿過拜劍廣場,離開天機閣。
但是他還沒來得及飛躍而起,便被一道繩索纏住了腳步,整個人從屋頂上落下。
那道繩索的源頭力道無窮無盡,似乎是一個內力高深的高人,雲澈內心大駭,不由得驚慌起來。
噼裡啪啦幾聲,雲澈落地的時候踏破了幾片瓦片,瓦片砸在地上,在寂靜的黑夜裡尤為刺耳。
雲澈踉蹌著落地,藉著月色看到了用繩索纏住他的腳踝的人居然是霍無懷。
“你……”雲澈一方面慶幸來人是霍無懷,但另一個方面,剛才的響動驚動的巡守的弟子,立刻有火把朝著院子裡衝過來。
“什麼人!”弟子來勢洶洶。
霍無懷面無表情地看著雲澈,朝著一旁的假山揚了揚下巴,意思是讓雲澈躲到假山後面。
雲澈不知道霍無懷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萬分危急之下,他還是猶如一條靈活的魚,鑽到假山後面藏了起來。
“沒事,一隻貓而已。”火把照亮霍無懷的臉的時候,他淡淡地說了一句。
“霍公子。”巡守的弟子看到是霍無懷,恭敬地對著他行了個禮,舉著火把朝四周看了一下,但是並沒有看到什麼陌生人,於是招呼著人退出了別苑。
“來喝杯茶吧。”霍無懷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輕緩地說了一句。
雲澈一臉疑雲地從假山後走出來,踢掉了腳上纏著的繩子,看著霍無懷的身影,眼中的情緒變了數變,最終還是好整以暇地跟著霍無懷走進了房裡。
關上房間門以後,屋子裡很暗,霍無懷也沒有點燈的意思,自然也不會給雲澈倒茶。
雲澈也不說話,他靠在柱子上,嘖了一聲,看著黑暗中霍無懷的剪影。
“落痕劍在你手上嗎?”霍無懷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問。
雲澈頓了一下,思考著霍無懷的目的,說:“什麼劍,我不知道。”
“那就是在曲洛手上。你告訴曲洛,最好小心點。懷璧其罪,她已經被很多人盯上了。”霍無懷語氣平靜地說。
雲澈忍不住笑了一下,說:“你不是和曲洛勢不兩立嗎?只是一天時間,你態度改變了?”
霍無懷知道雲澈就是有意在打趣他,他也不想和雲澈有什麼口舌之爭,所以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雲澈的話。
“沒說的了?那我走了。”雲澈說著轉身要往外走。
“對於杏子林一案,你有什麼想法?”霍無懷在雲澈轉身的時候,低聲問道。
“我相信謝琅絮說的,的確是有人出賣了杏子林,但是,那個人不是鬱落白。”雲澈背對著霍無懷,聲音有些冷。
霍無懷負手輕輕踱步,說:“也就是說,還是要從杏子林本身入手。對方很大可能是和杏子林有糾葛的門派。”
“你為什麼就不能想想自己身邊最近的人呢?我的意思是,你去好好問問謝琅絮,她到底有沒有隱藏了什麼事情。”雲澈無奈地搖著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