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淵裡靜謐無聲,只有滴滴答答的水滴聲。
鬱落白縮在石室的角落裡,抱緊自己的膝蓋,閉著眼沉思。
轟隆一聲,石室的門被開啟,一身黑衣的雲澈跳了進來。
鬱落白依舊閉著眼睛,沒有理進來的人。
“我說了,我不知道我師父在哪裡,你不要再來問我了。”鬱落白聲音悶悶的,苦惱地說。
“是我!”雲澈知道之前公孫沫一定進來問過鬱落白關於白昔的事情了,因此也不意外。
鬱落白猛地抬起頭,看到是雲澈,臉上都是震驚:“你,你怎麼進來的,這裡是天機閣的禁地啊!”
雲澈乾咳了一聲,說:“啊,我,我是高手嘛,這種地方對我來說,來去自如。”
鬱落白看向石室外面,發現有一道影子一直在門外。
她一臉“你騙鬼”的表情,說:“你是公孫沫的對手嗎?吹牛也打打草稿好不好。”
“不是,這不是重點好嗎?重點是我來救你了,你怎麼都不感動啊?”雲澈苦澀地說。
鬱落白似笑非笑地看著雲澈,說:“感動什麼,你是被公孫沫放進來的吧?你和他什麼關係?我之前就一直在好奇,天氓宮一直是江湖上的灰色門派,英雄帖怎麼會送到天氓宮去,看來,公孫沫對你用心良苦啊!”
雲澈一下子無語,本來他一直以為鬱落白並不知道這些細小的關聯,但現在看來,鬱落白也只是看破不說破而已。
“他,救過我的命……也一直對我詔安,要我加入天機閣。”雲澈大方地說。
鬱落白笑了一下,問:“那你為什麼加入了天氓宮呢?你看不上天機閣?”
雲澈並不願意深入關於公孫沫的話題,說:“對啊,看不上,我更想當殺手,不行嗎?”
“果然像你會做出的事情。”鬱落白打趣道。
雲澈也笑了一下,說:“我還以為你在受苦,現在看來,你也是雲淡風輕的,你自己有什麼計劃嗎?”
“沒有。既來之則安之,我沒有做過,怕什麼。”鬱落白攤了一下手,說。
“真的?”雲澈一臉懷疑,說:“白昔會出現嗎?”
鬱落白搖頭,說:“不會,她要是願意現身,何必讓我來送劍。”
“你師父不出現,就沒有人證明你的身份,那些人會以邪教之名處決你的。”雲澈擔憂地說。
鬱落白有些失落,說:“沒有人能證明我的身份,因為我是沒有過去的人。我到底叫什麼,來自哪裡,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雲澈眉眼一黯,說:“你,你不是杏子林的弟子嗎?”
鬱落白語氣傷感,說:“杏子林弟子的身份,是涵塵大師賦予我的,但是,我真正的姓氏,我的父母,這些我都不知道。”鬱落白停頓了一下,看著雲澈,說:“你看,就算是你,你是天氓宮的殺手,但是你好歹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自己姓什麼,不像我……”
雲澈和鬱落白對視,有些於心不忍,說:“我沒有見過我的父母,我記事起,就跟著乞丐討生活,反正,父母在我生命中,可有可無。”
鬱落白有些虛弱地笑了一下,低下頭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