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個?就是那個國子監祭酒劉儀的掌珠,劉珠玉。以前還向謝家家主示好的那個。”
“哦,原來是她。和誰啊?那個劉珠玉不是要非謝墨薰不嫁的麼?誰這麼大能耐,竟然比謝墨薰還找人喜歡?”
“據說是國子監的一個監生,叫什麼樓什麼的。”
“劉祭酒要被氣瘋了。好不容易攀到了南屏郡王府的高枝,卻被自己女兒當眾攪黃了。南屏郡王府丟了那麼大臉面,鐵定要和劉儀老死不相往來了。”
“……”
謝墨染還是有些心虛的,畢竟此事,自己也摻和了一腳。若是讓劉儀發現了,告訴了自家兄長,那真的要吃不了兜著走了。哎,希望能渾水摸魚過去了吧。他家大哥如今整天圍著他家大嫂轉悠,基本上屬於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願哄嬌妻。應該不會管他這點子破事的吧,應該……
想到此處,謝墨染覺得自己越發可憐,身邊一個兩個的,都成雙成對,只剩自己形單影只。成雙成對也就罷了,還重妻輕弟,重色輕友,自家大哥成天不管自己,連主院也不讓自己進去,思賢和劉珠玉,居然直接丟下他,兩個人私奔去了!他怎麼就這麼不招人稀罕呢?怎麼這麼倒黴,周圍全是這樣重色輕友的人呢!
想到這裡,謝墨染更覺得自己生無可戀,又長長嘆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兒,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謝墨染猛地坐了起來,嘁,一個兩個都不管我,我自己也能黎州風景秀美,吃食繁多麼?那裡臨近飛鶴嶺,離豐國近,若是他們打算從豐國回梁國,黎州城也是必經之地。幹脆他去那裡遊玩一段時間?
謝墨染想到此處,頓時來了精神。反正他家大哥現在也沒有閑心管他,即便知道了會大發雷霆也不怕,大不了求求大嫂幫忙說情。雖然他和何雲晨這個大嫂見面沒幾次,也算不上熟悉,但謝墨染直覺覺得,他這個大嫂對自己很好。
不得不說,有些人,或許毫無心機城府,但看人的眼光和直覺真的是準的嚇人。
他現在身上有不少閑散銀錢,是前兩天何雲晨給的銀錢,給謝墨陶買了生辰賀禮之後,還剩了許多。那麼多銀錢,他出去玩個幾個月,還是綽綽有餘的。再不濟,路過琅琊城,從自家鋪子裡或者老宅那邊取用一些,也就夠了。
謝墨染一番思考,覺得不成問題,說走就走。他立刻從沉香樓出來。回了謝府,只是告訴吳氏,和朋友到外面遊學幾天。吳氏平日裡疼寵他,自然說什麼都依著他。然後,他就寫了一封書信,交給了主院的孟漢,讓他等謝墨薰回來交給他。
孟漢不明就裡,但也沒多問。謝小少爺做事,總是想一出是一出,讓人摸不著頭腦,估計也不是什麼大事。所以也就沒放在心上。
謝墨染回了綺羅居,將所有銀錢裝在身上,一件行李都不帶,就這樣瀟灑的出門了。
黎州城,我來了。
“幾日不管,真是越發胡鬧了。”謝墨薰坐在主院的涼亭裡,周身散發著寒氣,聲音更是陰沉。他的手裡,赫然就是謝墨染留給他的書信。
“怎麼了?”陸沉見他臉色陰沉,順口問了一句。
“你看看。”謝墨薰將信件遞給了陸沉,不動聲色地觀察她的反應,“一天不管他都不行。”
陸沉掃了一眼,又好氣又好笑,搖了搖頭,道:“他還是這個性子,倒是瀟灑得很。”但是心裡又有些擔憂,接著說道,“但是黎州城山高水遠的,他身邊不帶一個人,孤身前往,實在是不妥當。”
“看來你倒是,挺欣賞他。”謝墨薰意味不明的看了陸沉一眼,幽幽的開口,語氣裡有著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酸味。
陸沉看著意味不明的謝墨薰,眼睛坦坦蕩蕩地直視著他,溫和一笑:“灑脫之人,自然是羨慕的。只是,總要有人肩負家族榮辱興衰,身負家國之任,並不能這麼瀟灑。這樣的人,確實令人欽敬的。”
謝墨薰聽到這話,嘴角不經完成一個弧度,他久經官場,奉承阿諛之語聽得多了,從來不會放在心上。但陸沉的話,卻讓他很受用。那一絲酸味隨風而逝,彷彿從未有過。
“倒也不用太過憂心。他這麼大了,也該出去見見世面,歷練一番。”
“這倒也是。”陸沉點了點頭。
“今日,做楊枝甘露,你替我試試味道。這可是南國傳過來的,稱為甜品。最適合當成小食了。”
“嗯,好。”
46.心意初顯
這些日子,陸沉能明顯感覺出來,謝墨薰在變著法子向自己示好。她不是個遲鈍的人,相反,她很聰明,心思也活絡,不然,也不能受到粟王的著意栽培和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