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義一皺眉,忙低頭去看腳邊,尋了半晌不見哪裡有遺落的一塊,尋思著難道方才不是這麼擺的?
夜色漸深,想到皇上還在寢殿中等著,元義也不管別的了。反正抽到誰是誰的運氣,抽不到也不能怪他。幹脆又從託板中取了一塊出來,將剩下的擺齊整了,往寢宮送去。
待元義匆匆離開了,憐兒才終於站定,偷偷取出了自己藏在披風下的那一塊綠頭牌。
納蘭素盈。
這一切甚至可以說都是因為這個女人才發生的。不知為何,她就是打心眼裡討厭納蘭素盈。
既然今天被她給碰上了,那幹脆就為自家娘娘報仇了。
正路過一處汙水池,心一狠,便將那寫著納蘭素盈的牌子扔了進去。
明日一早便會有人將這些汙水運到宮外去處理掉,她納蘭素盈,這輩子也別想被皇上寵幸了。
是夜,趙澈翻的綠頭牌,寫著羽然的名字。
羽然被人一路從儲秀宮抬去趙澈寢宮,直至躺在床上,都心跳如擂鼓。
誰能想到,她竟是儲秀宮第一個被寵幸的秀女。
欣喜中夾雜著不安,羽然聽到了趙澈進屋的腳步聲,忙嚇得閉上了眼睛。
半晌,聽得人到了床邊,她悄悄睜開眼睛,卻見趙澈正坐在床邊看著自己。忙起身跪倒:“皇皇上”
趙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羽然,是今年才進宮的秀女。”
趙澈點點頭,竟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這麼多年來,他早已習慣了李清秋服侍自己就寢,習慣了與她同床共枕,如今面對一個秀女,竟是覺得分外尷尬。
羽然就這麼跪著,更是不安。
半晌,趙澈終於還是嘆了口氣,道:“你睡吧。朕還要批些奏摺。”說著竟是起了身,披了一件外衣便往外走去。
羽然一愣,知道機不可失,慌忙道:“皇上,您就把奴婢當作是皇後娘娘,不行嗎?”
誰知這句話瞬間便激怒了趙澈,轉身怒道:“住口!朕的皇後,是什麼人都能相比的嗎?”
羽然不死心,又道:“可是皇上,皇家向來最重開枝散葉,您專寵皇後娘娘,導致皇室子嗣稀少,這”
“混賬!”
趙澈愈發怒了,幹脆道:“來人!”
立刻有兩個宮人侍衛匆匆跑進來,趙澈道:“從今往後,羽然的綠頭牌不許再出現在朕面前!把她帶回儲秀宮去!”
床上的羽然徹底呆了。直到那兩個宮人應聲動手,她才終於想起來替自己說話,忙哭道:“皇上,皇上,奴婢錯了,奴婢不該說那些話的,皇上,求您不要銷毀奴婢的綠頭牌,不行,不行啊皇上!”
趙澈不理她,直直走出了殿外。兩個宮人將羽然和被抱起,不顧她掙紮,往儲秀宮送了回去。